第九章 恩怨情仇
第九章 恩怨情仇 (第1/2页)黄龙县是大县,人口比青禾县多,面积比青禾县大,经济发展程度也比青禾县强出太多,也因此,黄龙县的码头比起青禾县的码头,自然要热闹了不少。
停靠在黄龙县码头上的各式船只不下百艘,码头上的各种仓库一间挨着一间,下货的,上货的力工像蚂蚁一样的搬着东西,来到这个世界,看着眼前这个繁荣的码头,严礼强只觉得一切都有趣得很。
“哎呀,小心……”
就在严礼强刚刚登上码头的时候,突然之间,在离他十多米的地方,一个正在往船上搬着东西的力工在上船的时候不知怎么脚下一滑,他身上背着的一个大麻袋和他一下子就掉到了河水之中,引得周围一片惊呼。
看到有人掉到水里,又是在自己身边,严礼强想也不想,就连忙跑了过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哎呀,那可是一口袋纺好的棉纱,我刚刚收来的,别被水浸坏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在船边差点跳脚,“赶紧把棉纱捞起来……”
人和货物掉在水中,那个商人脑袋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捞货而不是捞人,严礼强差点想骂娘,他眼睛一扫,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根绳子,就连忙就跑了过去,把那根绳子拿了过来,准备救人。
但有一个人比严礼强的速度更快,就在他拿着那根绳子刚刚跑到水边的时候,旁边的一艘船上,一个赤着脚站在旁边一艘小船上的老艄公拿着一根七八米长的长长的撑杆,把撑杆插入到水中,轻轻一挑,那个力工健壮的身子,呼的一下,就从水中飞了起来,稳稳落在了码头上。
“棉纱,棉纱……”刚刚从水里出来的那个力工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一落在地上,就大叫了起来。
老艄公的撑杆再次探入水中,又是一挑,那一大袋的面纱就从水中飞了起来,落在了码头的地面上。
老艄公救人捞纱,前后不过两秒钟,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漂亮得很,一场虚惊就化于无形之中,码头上和旁边床上的人都忍不住喝彩起来,“好功夫……”,那老艄公也没说什么,只是像周围抱了一下拳,面容平静,“见笑了”,就返回到了船舱之中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拿着绳子的严礼强则惊讶了,因为他看出来了,那个老艄公手上拿的虽然是船上用的撑杆,但他从水中挑出人和棉纱的动作,却是枪法,这一点,只要从老艄公拿着撑杆的姿势就看得出来,老艄公的右手,握着的是撑杆的根部,握不露把,当时老哨公站在船边,下盘稳如泰山,轻轻松松两下就把上百公斤的人和几十公斤的货轻松挑了出来,简直就像他拿筷子在菜盘子里挑起两根豆芽菜一样,没有几十年在枪法上的浸淫,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只是这样的人却在船上做着艄公,那就只说明一点,这老艄公没有完成筑基,没有这个基础的话,老艄公的枪术再怎么练,都是外门功夫,现在估计已经到顶了,绝不可能再进一步,而且随着老艄公将来体力衰退,他这几十年在枪法上的苦工,最后还是镜花水月。
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
刚刚那个商人连忙指挥着人把麻带之中的面纱拿出来晾晒,好在那些面纱刚刚落水,被水浸湿的不多,这里的河水清澈,不会把面纱给染色影响面纱的质量,总的损失不算大。
“可惜了……”一个声音突然在严礼强的身后响起。
严礼强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镇府兵的军服,军服上扎着一根漂亮的牛皮虎头腰带,挺着一个肚子,看起来还是一个校尉一级的军官,中年男人一脸的胡渣,显得有些懒散和不修边幅,身上还有一股酒气。
别的军官的腰带上都会挂着刀剑之类的东西,而这个人的腰带上,却挂着一个酒葫芦。
在严礼强转过身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一下子复杂了起来,整个人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严礼强的目光扫过这个男人的右手,那个男人的右手的小指已经不翼而飞。
“严礼强见过钱叔!”严礼强连忙给这个男人行礼。
男人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过来,他看着严礼强,目光扫过严礼强手上还拿着的绳子,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你刚刚还打算救人?”
严礼强有些不好意思的丢下绳子,“人命关天,总不能麻木不仁……”
“哈哈哈,好一个人命关天,不能麻木不仁!”中年男子大笑起来,伸手在严礼强身上拍了拍,“走吧,在这黄龙县,我保你过得比在青禾县舒服……”
在码头上认识了之后,这个男人就带着严礼强离开了码头,来到了离码头不远的路边上。
这里的路上熙熙攘攘,车流人流,比青禾县城里还要多上几分。
码头是客货集散之地,所以在码头外面的路边,停了不少的牛车和马车,拉人载货的都有。
就在严礼强想着自己叫钱叔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要叫一辆车的时候,甚至不用那个男人招呼,一辆停在不远处,专门载人的马车已经滴溜溜的主动跑了过来,在两个人面前停下,马车上的车夫灵活的跳下车,对着那个男人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
“钱爷,坐我的车,坐我的车……”
“哈哈哈,就你小子眼尖,行,给你个面子,就坐你的车……”
赶车的车夫一脸笑容,主动帮严礼强和那个男人把车门拉开,“不知钱爷要我送您去哪里,醉香楼还是怡香院,听说怡香院这几天来了几个漂亮姑娘,都等着钱爷呢?”
“咳咳……”姓钱的男人看了严礼强一眼,挥了挥手,“少废话,回匠械营……”
“好嘞,好嘞……”
两个人上了马车,车夫把车门一关,爬到前面,一抖缰绳,拉车的马匹就开始跑了起来。
两轮的马车跑起来轻快,车厢里也私密很多,坐在车里除了有些摇晃之外,拉上车窗的窗帘,外面基本上就看不见车厢里面的动静。
上了车的严礼强,其实早已经一肚子的疑问。
在这种时候,自己的父亲能够把他托付给这个姓钱的男人来照料,这说明自己的父亲是绝对信任这个男人的,两人的关系绝不一般,但奇怪的是,在自己从小到大的这些年中,自己却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他在黄龙县还有着这么一个朋友,这个姓钱的男人以前也从没来过他家,这样的关系,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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