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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我非她

第六百五十四章:我非她 (第2/2页)

内里烧的炙热无比,外面手脚俱凉,几无一丝温度。
  
  冷汗更是盖了一身又一身,那对清凌凌的眸子也愈见迷离。
  
  可他不敢晕,不敢表现出丝毫不适。
  
  就怕一不小心,招灾惹煞。
  
  陈留暗自心焦,又恐其猜疑。
  
  道:「楼主想是误会了,这孩子被陈某娇纵坏了。
  
  瓦砾之姿,岂堪娱目。」
  
  然浥轻尘却饶有兴致绕过他,勾起小家伙下巴看了又看。
  
  道:「这么说,你是知道?」
  
  陈留手心一紧,垂下眼帘。
  
  道:「陈某不知,只知楼主是楼主,别的一概不晓。」
  
  闻言,浥轻尘骤然转身大笑,肃整袖口,斜眸微睇。
  
  「陈留,你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
  
  你知道吗?
  
  陈留只作不知,示意鄂华紧护灾畲。
  
  道:「楼主太过高看陈某,陈留愧不敢当。」
  
  「哦?」
  
  是这样吗?
  
  有这么简单,你陈留还是陈留?
  
  怎知陈留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好说歹说概不承认。
  
  偏道:「楼主若不信,要杀要剐陈留候着便是。」
  
  说罢,略略一顿。
  
  又道:「陈留别的没有,几分贱骨还在。
  
  若是不弃,尽管拿去。」
  
  临了了觑向林卯:「告辞。」
  
  浥轻尘没有阻拦,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陈留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解决了一个麻烦,剩下了就是解决另一个麻烦。虽然这个麻烦自己看不上,但还轮不到一个麻烦背着自己乱来。
  
  林卯冷汗涔涔,脑海中忽的有什么划过。他刚想抓住,却被浥轻尘柔言柔语的打断。
  
  顿时,背后汗毛炸起。
  
  「楼、楼主。」
  
  「林斋主,可是后悔了?」
  
  「不敢。」
  
  「不敢?」
  
  那风五娘与箕鴀,该作何解释?
  
  「误会。」
  
  「误会?
  
  我今入耳的都是误会,但不知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林斋主,要和我说道说道吗?」
  
  她说的愈轻巧,林卯就愈胆寒。
  
  连着肠子都快悔青,偏偏贼船上来容易下去难。
  
  怪就怪当初决定的太匆忙,以为这是个靠得住的主儿。凭己能为与背靠疏星楼,想来对付忘忧那个婆娘还是管够。
  
  怎知,会是个假的。
  
  如果当初细思细想,哪里有现在的困扰。
  
  可他哪怕再悔,再不甘愿,面上也不能露出分毫。
  
  陈留有叫板的本钱,自己没有。
  
  自己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走投无路才辗转投靠。
  
  真有一丝不服,只怕要先陈留一步。
  
  当即,扑通跪下。
  
  低眸道:「林某确实与箕鴀有来往,但实是一片忠心为主。想着他是菰晚风的女婿,楼主与百里流年合作,此人必然就是我们的大敌。
  
  所谓知己知彼百,方能百战不殆。
  
  箕鴀为人虽不堪,可他运气好,背后有个神秘人做靠山,那人至今虽然不晓得姓甚名谁,可观箕鴀能混的风生起想必菰晚风也是忌惮的。
  
  既如此,那他多少就能接触一些对咱们有用的消息。
  
  至于风五娘此人,林某也是第一次见。
  
  但听闻过去有一人名唤疯五娘,不晓得是不是同一人。楼主如果要对付正道之流诸如百里素鹤,此人或可拉拢一用。」
  
  「就这些?」
  
  「是。」
  
  「没有别的?」
  
  「没有。」
  
  「你怎知我要对付的是正道之流与百里素鹤?」
  
  万一,不是呢?
  
  这话说的林卯肝胆俱裂,一口气吊到嗓子眼。
  
  堪堪是上不去,也下不来。
  
  左思右想,斟词酌句。
  
  「若不是正主,便无因爱生恨的理由。能让楼主屈就此身,自然是有原因。」
  
  既不在爱恨,便在死仇。
  
  浥轻尘听罢,笑了:「看你也有几分眼色,杀了倒是可惜。」
  
  「楼主……」
  
  「我允你个机会。」
  
  「什么?」
  
  「再过不久抚灵阁就会变得热闹,你找人顶住。倘若顶得住,我便不杀你,倘若顶不住,我的手段你晓得。」
  
  「我……」
  
  「是不是觉得很难?
  
  还是,怕了?」
  
  「不,不是。」
  
  「不是?
  
  依我看,你不止怕了。
  
  还怕与正道为敌,怕世人知晓我非浥轻尘。
  
  你更怕,怕别人因此知道素鹤是被冤枉。进而想到柳心斋做下的种种,你怕别人晓得……你杀妻灭女。」
  
  是也不是?
  
  林卯只觉从头凉到脚,眼前黑的厉害。
  
  整个人,有如被天雷击中顶门心。.
  
  一口死气,无处躲藏。
  
  一般儿颤声,一般儿梗在喉。
  
  久久,才拽回点神识。
  
  道:「林某不懂楼主在说什么?
  
  什么青白不青白,什么杀妻灭女?
  
  我只知素鹤要为我儿尝命,至于我妻,女子水性,她贪恋荣华早弃我而去。
  
  我何来的妻?
  
  既不曾有,又何谈杀妻。」
  
  浥轻尘垂眸淡扫,提着衣摆缓缓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下。
  
  抚几道:「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
  
  「不管你是何种心思,怎样勾当。
  
  但有一条,既做了奴才。
  
  就要学着,怎么夹紧尾巴做好一只狗。
  
  如此,才不枉你违心的……卑躬屈膝。」
  
  林卯伏地贴首,汗水渐渐迷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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