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睡莲
259,睡莲 (第1/2页)随着亨利埃塔夫人的离去,枫丹白露的喧嚣也重新归于平静。
就在这平静的气氛当中,夏奈尔忐忑不安地来到了特蕾莎皇后的面前。
她今天面见皇后陛下的目的也非常简单——请假。
按照理论上来说,刚刚完成了出使奥地利等等一系列任务的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这个要求,但是此刻在面对特蕾莎的时候,她却难以克制地感到心虚。
这种心虚,并非来自于对权力的恐惧,而是来自于深藏于心的愧疚,因为夏奈尔非常清楚,自己是多么有负于她。
可是她也没得选。
在见到特蕾莎的时候,她努力让自己装作平静,然后毕恭毕敬地向特蕾莎行礼。
而特蕾莎则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反倒是主动向夏奈尔打了招呼。
“夏奈尔,早上好。我听殿下说,你想要去度假是吗?”
“是的,陛下。”夏奈尔低着头回答,“我……我感觉近日以来颇为疲惫,所以想要去无人的乡间治愈一下身心。”
“很有道理,这对你肯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我同意——”特蕾莎并没有提出质疑,反倒是直接认同了夏奈尔的理由。
接着,她又话锋一转,“那么,夏奈尔,你希望去多久呢?”
虽然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却并不简单。毕竟,这次夏奈尔是特意提出,要陛下随同自己一起前去吉维尼度假,作为“奖励”。
虽然陛下答应了要陪她过去,但是吉维尼离巴黎足足有好几十公里远,跟枫丹白露宫更是离了上百公里,虽然陛下暂时出巡一下无伤大雅,但是如果长期呆在远离首都和宫廷的外地,肯定非常不合适。
所以,特蕾莎只是用问问题的方式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夏奈尔。
而对这个问题,夏奈尔显然也事前早已经考虑好了。“能够您能够允许我冒昧耽误陛下一周的时间,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一周的时间,够用吗?”特蕾莎反问。
平平常常的问题,但是对上特蕾莎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夏奈尔一下子有些心里发虚。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不会介意,但是此时在心里有鬼的状况下,她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些许的动摇。
“够用了,陛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您包容我的任性妄为。”
“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哪有任性过啊,夏奈尔……不必如此忧心忡忡,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奖赏。”反倒是特蕾莎主动安慰了她“夏奈尔,千万不要误解我,我并没有刁难你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并不反对你和殿下在那儿多呆点时间……只是客观因素,让这变得有些困难,我希望你不要因此介怀,反正你以后也一直在我们身边,总还会有机会的。”
“谢谢您……”夏奈尔半是心虚半是感动,连连向特蕾莎道谢。
“那好,夏奈尔,我们就这么定了,祝你接下来在自己的家中能够好好地休息,恢复健康。”特蕾莎继续温言以对,“好好玩吧,不必为什么俗事费心,这里的一切都有我在。如果有什么重大的事,我会另外让人来通知你们的。”
到了最后,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另外,也祝你顺利成为一位母亲。”
这一声祝福恰好击中了夏奈尔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瞬间几乎让她热泪盈眶。
无论怎么说,皇后陛下都绝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而自己却让她在不知不觉当中蒙受了如此奇耻大辱……
虽说是“天命难违”,但是良心上着实是过不去。
正因为如此,夏奈尔更加坚定了以后绝不卷入她们之间争斗的想法,她只求明哲保身——如果能够再拥有孩子那就更加完美了。
“但愿如此吧,陛下……”她如释重负,然后再度诚心诚意地向特蕾莎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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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奈尔请假之后,艾格隆也没有再耽搁,带着她一起踏上了前往吉维尼的旅途。
因为这算是去度假而不是去出巡,所以他们轻装简从,并没有带多少人,甚至沿途的许多村庄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陛下经过了自己不起眼的家乡。
当然,更加不会有人注意到,在随行的夏奈尔的侍女当中,还有着一个身份如此不凡的女性。
经过了两天的长途跋涉之后,他们终于一起来到了小城吉维尼。
艾格隆赐给夏奈尔的,是当地一座庄园,占地足足有几百公顷,这片庞大的地产上,除了有小河穿过的林地和草地之外,还有一座被精心修缮过的小型城堡,甚至还有一座颇为美丽的花园。
这些东西,并不是在艾格隆把夏奈尔赐封为“吉维尼女侯爵”之后再临时赶制的,而是早早地就矗立在了这里,然后被艾格隆划在了她的名下,成为她头衔之下的财产。
没错,这是艾格隆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资产。
自从回国之后,艾格隆虽然表面上鼓吹“和解”,“宽容”,而且确实刻意避免给人造成报复清算的印象,但是在实际上,他对政治对手们的打击从来未曾停息过,只是这种打击被刻意地包裹在了“法律”的外衣之下罢了。
在政治上,“讨好一切人”是一个注定做不到的目标,而且就算做到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政治归根结底就是“利益的分配”,而作为一个新上位的人,艾格隆必须要讨好支持自己的群体来拉拢基本盘,那就一定需要“重新分配”利益,如果讨好一切人那他又怎么分配呢?
但在同时,他又不能够引发剧烈动荡,以免让局势失控甚至让列强再度得到干涉的借口。
所以,唯一有效的做法,就是在原有的既得利益团体当中“切割”出一批相对无害的人,然后拿他们的蛋糕出来重新分配,以此来满足自己收买支持者的需求。
艾格隆和塔列朗亲王选择的就是切割那一批死硬支持波旁王家的旧贵族,首先他们既然是铁杆保王党,那么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算是死对头,再怎么切割也是名正言顺;其次,经过大革命的洗礼,虽然保王党们靠着波旁王家的复辟,一度在法国重新得势,但是他们终究已经根基不稳,只是靠着王权的庇护苟延残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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