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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独得其九,返玄天宗,登临榜首(合一)

第六百七十五章 独得其九,返玄天宗,登临榜首(合一) (第1/2页)

食肉何曾尽虎头,卅年书剑海天秋。
  
  文章幸未逢黄祖,襆被今犹窘马周。
  
  自是汝才难用世,岂真吾相不当侯。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青竹院落内,琵琶断弦,披发男子张口轻吟,神色恍惚怆然,似被那抹刀光勾连起曾经过往,心中之火微微燃起,有所触动
  
  他忽而击节大笑,自己竟是也着了这一刀的变换,那犹如天地烘炉般的薪火天地,与火皇焚乾坤勾连,倒也真的有了不少外景神威
  
  “到底是条条框框所束缚,纵使此时也不愿破了规矩。”披发男子自嘲一笑,所吟为律诗,日处自然为仄声,时与年虽好,却为平声,自然不可用;此平仄之分为诗之本,自然不可乱
  
  饶是以他登临外景,分属一流的修为,也依然逃不出这世俗的条条框框
  
  “吴大人,此诗名··?”一旁的侍女眼露敬佩之色,她虽有几分才气,被收为侍女,但也比不得城主,当下轻语上前,为其表好宣纸,其上是先前所留的自画像,约莫三十岁时的模样
  
  这位城主名唤吴庆坻,年轻之时是城中有名的才子,却因游山玩水误了大事,为朝廷所恶,一生抱负无处施展,自朝堂贬到了边陲之地
  
  一直郁郁寡欢,直到三十岁时一朝醒悟,踏入外景层次,成为一流高手,方才重新受到重视,上任此城
  
  但却也没了朝堂心气,日夜与丝竹为伴,与琴为友
  
  “看到了他,我仿佛见到了当初的我,年轻气盛,傲气凌云;可惜啊,再也不是了,此诗便题名,《题三十小像》,届时我再书一份,你且送于他。”
  
  披发男子吴庆坻有些唏嘘,最后两句看似勉励激昂,但整体看来实则充斥着他的感慨于缅怀。
  
  送于那年轻人一副,自然也是希望对方莫要步了自己的后尘,空留憾。
  
  城中长街上,薪火淡去,空留五百丈焦黑深坑,一切都焚烧殆尽,几有天灾之景
  
  “这一刀,当真恐怖,比之初入外景的存在也差不了多少了吧?”一位粗布麻衣的汉子咽了口吐沫,都顾不得自己那满身的大汗了
  
  一刀之下,五百丈地界化为飞灰,这还是有意控制的结果;传闻中,半步外景强者爆山毁城之威果然非是虚传!
  
  “一处不仁楼的据点啊,足足四位半步外景的二流高手坐镇,皆被帝刀一人斩尽了!返璞归真,那到底是怎样的境界,为何从来不曾听所过?”亦有初入江湖的年轻人不解
  
  九窍齐开后不就是半步外景吗?为何还有什么天人交感,天人合一,返璞归真之流?
  
  可惜,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人回答,这是宗门与世家把控下的结果,寻常武林中人自然难以知晓。
  
  铮!
  
  一声金铁长鸣,有波光倒映长天,人们眼中,那一片灰烬之地中央,那位年轻道人按刀负手,一言不发
  
  余音袅袅,那声交鸣犹如烙印般深深停留在了所有人心头,单刀赴会,覆灭不仁楼据点,这等手段,这等风姿,这等实力,何等快意张扬!
  
  这才是江湖,无数年轻人向往而热切的江湖
  
  名与利,血与火,刀光剑雨,醉卧美人膝
  
  背后的尸骨如山却不是每一人都能看到。
  
  “偌大一个文房墨宝,竟也是藏污纳垢之所,吾等失职了;此番多谢道长出手,为此城除一害。”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穿着城主府的衣袍,面容肃穆,就那么静立在大门前,却令得四方不少人都心神一颤。
  
  兰亭郡第一城,城主管家,半步外景级数的高手
  
  话语间,他竟是没有丝毫的架子,直接了当的躬身行了一礼,状极诚恳,令人心意舒坦
  
  “是城主府的老管家,同样是半步外景级数的修为!”
  
  “嘶,如今看来,他也多半不是这位帝刀的对手,人榜前十,果然都是怪物。”长街上,不少身影窜窜索索,暗自低语着
  
  老仆神色不变,仿佛这些话语都落不到耳中一般,他只是等待着场中那一位的态度
  
  他说好,那就是好
  
  他不悦,那便是城主府的过失
  
  “一舒胸中气,顺手而斩之,若后续有所痕迹,传讯与我即可。”王腾没有多言,王思远以算筹之法推演出了结果
  
  一城之主为外景强者,未必就识不出来,其中牵扯缘由,与他何干
  
  “道长所言极是。”老仆闻言心中一松,姿态更谦卑了三分,上前引路,请王腾入城主府做客
  
  长满翠竹的院落前,一位面容清秀貌美的侍女到来,微笑着讲一副画送予王腾,上面提着一行诗《题三十小像》
  
  “好诗,但我更中意最后两句,前些太过霏霏自怨,难免折了胸中意气;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王腾收下画像,回首轻笑道“城主之好意我已心领,只是刀者,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不指方寸地,攻却天下心。”
  
  语落,他屈指一弹,一抹刀气如虹,割裂长空,自竹林间斩落一截,纷纷而散,落入手中时,依然多出了三分锐气,一分傲意
  
  王腾单手后负,一臂擎竹若持刀,铁钩银画,以天地为板,以胸中气,心中刀为笔,笔走龙蛇,留下道道印痕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字迹如刀锋,凌厉且迫人,只是注视着就油然而生一股豪放凌云志,侠义肝胆心
  
  斩不平,倾天下,唯我唯真
  
  侍女见之,满目狂放豪迈,这股意太过深沉,冲击的她心神一震,连连倒退,只觉自家文气太过小家碧玉,虽柔美清和
  
  却也难有这等豪迈大气,堂皇无匹之风
  
  “好诗,好刀,好胸意!人皆有路,道道皆不同,我路未断,道长之路通天,此足以,足矣。”吴城主的话语自内里传来,不复蹉跎踯躅,有着一抹蓬勃之意在酝酿
  
  王腾笑而不语,掌指轻按,这节青竹登时被插入了土层中,昂扬挺立,不曾折腰
  
  大笑声中,风云忽起,环绕相随,乘着他远去,消失在城中
  
  八月十八,大晋观湖之节,帝刀入江州,踏兰亭郡,平不仁楼据点,一战毙四位半步外景,威震江东之地。
  
  世人皆叹,都言强龙难压地头蛇,可这位,真是过江猛龙,不可招惹的存在
  
  堂堂邪魔九道之一的不仁楼,也被拔出了一处据点,败亡四位半步外景;其中出名者如九指枪魔,铁面屠夫,鹰目妖鞭,黑金刚等人,皆是有望黑榜者
  
  却也都伏诛,焚灭成飞灰
  
  这一日,守拙道人背刀入京,神都赵家一位外景高手游历之时寿尽陨落,远在茂陵边界的子嗣回京悼念。
  
  这一日,苏杭两州之地肃清,玄天宗弟子长老下山,斩出一片朗朗乾坤
  
  这一日,大漠流沙集,天降霹雳,孟奇斩安国邪
  
  这一日,狼王显出踪影,击杀人榜第二十八位阎罗掌葛清
  
  这一日,江芷薇搏杀照日邪剑康大海,毙之
  
  这一日,青莲公子流苏横渡江域,于江州大河间现身
  
  天下风云激荡,却有一人一刀独占鳌头,乾坤十分,独得其九,余下一分世人共分之
  
  帝刀,人如其名,高高在上俯瞰尘世
  
  哗啦啦
  
  大河边上,绿草莺飞,花树成林,不时有村落人家,抬头往上,还能看见山峰洞穴雾绕,若极目远眺,河水顺流而下,在前方汇成了一个烟波浩渺的平湖,它淡蓝通透,波光淼淼,水汽蒸腾,恰似天上之海。
  
  一艘大船渡过,带起阵阵波澜
  
  江风劲吹,王腾羽衣猎猎作响,俊朗的面容却因薄唇更显三分冷冽,双目平和视之也令人如坐针毡,让别人不好上前搭话。
  
  倒也一路平静了下来,自兰亭郡内第一城走出,横江东去,方抵第二座城池,临呲桓州,亦有一条直返苏州的水路
  
  半日后,楼船抵达了下一处码头,停船等货,众人纷纷上岸,在边上茶铺随意吃些食物。
  
  王腾要了一杯闻名江东的‘艳阳天’,茶水微红,夹着丝丝缕缕的淡金,几如浩日当空,不坠此名
  
  轻啜入口,滚烫中带着些许清凉,令人精神一震,旋即一股热气直冲天灵,令头皮发木,舒爽之间好不畅快
  
  但见饮此茶者,皆敞开胸怀,不时叫好两声,暗自沉迷
  
  “那个人,非帝王世家,为何养出了这等气度?”不远处,一位艳丽少女轻咦
  
  她十六七岁,国色天香,嘴巴天然微嘟,红艳欲滴,娇憨之中带着发自骨子里的魅惑,清纯与性感并存
  
  在她身旁的那老者白发苍苍,浑身书卷气,此际不动神色的瞟了王腾一眼道“这股气息,很显眼,人族之中也唯有那玉皇山玄天宗如此;是纯正的天帝道统。”
  
  “天帝道统,当年连妖圣娘娘也很重视的那位中央天帝吗;他的道统传人,似乎这段时日也听闻过有这么有个年轻道人,五方帝刀?”娇憨少女红唇微张,一副讶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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