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书
第二十四章 情书 (第2/2页)展伟豪叹口气,“满人差王子来我国子监读书,公主只是随行,并未提及和亲一事。况且这随行人员的底细尚未调查清楚,不可轻易放他们入城。”
余谷丰哼了一声,搂过身边的美人,取了果脯摊在美人舌尖上,再亲上去用舌头吮那果脯到自己嘴里咽下,余光瞧见一极高灯塔,“十四兄也凑这热闹,真好呀。”展伟豪恩了一声,“小天机入京,我俩都还没见见他。”
哈哈,我俩都没脸见他。
......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齐白羽进车来,凑到何春夏身边,指着台上牵了手向台下百姓们打招呼的齐白钰和韩香菱,何春夏默默点点头,把他推得离自己远点,莫青衫微微皱了眉头。
“看看你家的。”齐白鱼敲敲车壁,唤来个小厮吩咐下去,马车速度放慢,路上瞧见叶殊背影靠着一人一鸟往前走,何春夏和莫青衫立刻下车去打招呼,“师父!”
“司马先生好。”“司马先生又出来遛鸟啊。”
另一人正是墨玉剑主司马玦,他肩上停着一只翠绿红嘴大鹦鹉,那鹦鹉认出何春夏前几年曾偷偷凑过来拔它的毛,吓得直跳,“小混球!小混球!”司马玦须发皆白,精气神却比小伙更甚,笑起来中气十足,哈哈两声,丢一颗花生米喂鸟。
一干人等说说笑笑,到了驸马府的灯车前,松白领着王娟儿给来往的人群发些女孩戴的小首饰,莫青衫见了叉腰,“这不是我拿来卖的吗?”
“呵呵。”松白干笑两声,跟众人打过招呼,燕栀燕蝶刚好拿了伞要上台,两人衣着一青一白,看见叶殊和一位不认识的遛鸟老先生站一起,将手里的伞递给那老先生,匆匆登台,司马玦接伞,冲叶殊笑笑,“这倒有意思,前面演后羿射日,你们这儿演的是啥?”
“断桥残雪。”
哈哈哈哈!司马玦大笑数声,连带着肩上的鹦鹉也咯咯咯笑起来,见叶殊神色认真不像玩笑,立刻换副严峻神色,“这,待会这十四先生是要演老许仙?”
叶殊指了指那五层高塔的最顶端,“不,他应该是演法海。”
十四月中持桃木剑,长发披散在风中,身着法袍,盘腿坐好,灯塔的最高处,仅有这一座之地,在此高处,东西长安街尽收眼底。
今天的风,有些喧嚣啊,他抽抽鼻子,两眼被风吹的通红,隐隐有雷光闪烁。
正合我意。
“诸界神雷,听我号令。”
生。
周围的温度渐渐冷了,不一会儿,从这座高塔为始,向前至东长安街的尽头,不断有小雪花凝结出生,缓缓飘落。
“下雪啦!”
何春夏取了铜锣一顿敲,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引过来。
燕栀出舟,撑伞。
沁人心脾的香。
王姑娘慢步登台,女扮男装,书生打扮,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持折扇上前,立于雪中作欣赏状,任由雪花飘落在身,抬眼一笑,飒爽英姿,傲立雪中。
“王凤仙!”台下有人认出她,惊呼出声,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
“是那个怀了野种就跑了的花魁吧,我还以为当了哪一位权贵的小老婆呢。”
“一个婊子,还敢再出现啊。”
“我听说那孩子还是个什么剑主的种,看这样子,过的还不错嘛。”
“放屁,贱人的种,不还是贱人。”
...
王娟儿红了眼,气急了,冲去与那几人理论,那几人说这样的话,本就有些泼皮无赖,见她是个女子,一口一个小贱人的推攘她,王娟儿脚步不稳摔在地上,姜凡要赶车,心急如焚又不能脱身,大声骂那几人,他是个文人,骂不出什么花样,那几个无赖不以为然。
松白领了何春夏莫青衫过去扶人,冲着混混劈头盖脸一顿骂。那几个混混看又过来几个女人,更是什么街边下流的烂话就开始讲,更有一位还唱些淫词艳语编排她几人。叶殊和司马玦过去听见也动了火,司马玦肩膀一抖,那鹦鹉自己乖乖飞到一边,两人出手,几下便把这些泼皮收拾倒地。
那几个世井泼皮挨打惯了,正好躺倒在地上打滚,见周围人聚拢来看热闹,更是开始嚷嚷,“官家的狗打人啦!官家的狗打人啦!”
王姑娘见台下闹成这样,眼泪下来,已无心再演,匆匆下台去,之前的话她也听见,看见王娟儿和那几个泼皮还在对骂,想了想,自觉无脸去见女儿,流着泪遮着脸朝反方向小跑走了。
十四月中在高处看的一清二楚,起身,几个腾挪在塔上借力落下,有好事者往台上乱扔些东西,场面一片混乱,燕栀撑伞护住妹妹,也不知是走是留,看见十四月中下来,心里才有了底。十四月中领着两人先进马车休息,将手中的桃木剑交予燕栀,冲她笑笑,转身下车,燕栀微红了脸,将那桃木剑攥的紧些。
姜凡看见了。
齐白鱼和齐白羽也下了车,亦有候着的官差赶到,亮了身份,好一会才理清此事,差人将那几个混混带走,不过也就关上几天。
众人皆有些累了,点点人数,王姑娘和十四月中不见人影,司马玦开口打趣,“这法海怎么把许仙拐跑了。”其实大伙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但知道老先生想活跃活跃气氛,也都笑笑。
戏是没法演了,众人由姜凡先跟上灯队,大伙都走的慢些,看看花灯烟火,偶尔也聊上几句。
“咚!”
“咚!”
“咚!”
战鼓声起,队尾,十方商会,压轴。
击鼓!!!!
“咚咚咚!咚!”
一个声音悠悠响起。
《邶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难行。”
一人一车一面丈高巨鼓。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一袭紫霞,一身劲装。
“爱居爱处?爱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咚!咚!咚咚咚!咚!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雪花渐渐落她满头满身,分不出是雪是泪,鼓声更劲!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咚!”
“咚!”
“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咔。”轻响。
鼓槌已断,她虎口已裂,满手是血。
弃槌跃下,夜色中紫霞渐远。
人群皆不知其意,都是看个热闹,有好事者嚷嚷,“你十方商会的美人呢,让美人们都出来啊”魏红英笑笑,捡了截断掉的鼓槌也敲了两声,数名美人上台来。
“接着奏乐接着舞!”
几名黑袍从人群中离去,一人开口,声如雷霆,“好女人。赵老弟,以此鼓为你送行,有情有义,此生负她,可惜了。”
一声口哨。
赵南珂默不作声往前走,突然间嚎啕大哭。
“我..我..”
“我还没有带她去看桃花。”
“我..我..我还没有带她去看桃花..”
他哭的极为伤心,每一步却极稳,脚步不停。
狐老笑笑开口。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