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成圣【一万五千字免费】
番外:成圣【一万五千字免费】 (第1/2页)大夜。
天穹无一丝星光。
尘界。
当许清宵的声音响起之后,世人皆然安静。
下一刻。
整个尘界无有安宁。
最先震撼的,是大魏王朝。。
皇宫内。
季灵消瘦许多,虽依旧是世间极致之美,但眼神当中的憔悴,无法遮掩。
一位帝王,理论上不应当如此。
可,这些日子来,她受到的内心煎熬太多太多了。
她自幼懂事开始,父亲便离开,朝堂动荡,自己如履冰薄,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直到许清宵的出现。
这些日子来,她忘不掉第一次与许清宵见面,也忘不掉许清宵在朝堂之上,请来圣意。
这一幕幕,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直到现在,许清宵离开,无声无息的离开,给自己留下的只是一些策论。
这些日子,她盼望着,盼望着许清宵能够回来,带着光归来。
但未曾想到的是。
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吾为许清宵,今日愿将亚圣之力,文宫才气,散于天地之间,为世间读书人,开辟成圣之道。”
“愿五百年后,双圣临世。”
充满坚定的声音,带着无情,也带着坚决。
当声音响起,季灵便知道,许清宵最终还是难以力挽狂澜。
他终究是倒下来了。
在浩瀚的天命面前,他没有继续创造奇迹。
痛。
太痛了。
这一刻,季灵心脏如刀割一般,她哭不出来,这些日子,她不知道落了多少次眼泪。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弯着腰,难受到窒息。
许清宵身怀一半的国运,当许清宵陨落之时,她感受得到。
她知道,许清宵死了。
真正的逝去了。
呜咽之声响起,养心殿内,女帝放声痛哭,这些日子,她始终担心这一天会到来。
当这一日真正到来时,她接受不了。
京都内。
吏部当中,陈正儒望着天穹,无有星辰,许清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已年迈,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可这一刻,他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桌前。
他提笔,缓缓落下两字。
万古。
同样的,刑部尚书张靖,户部尚书顾言,礼部尚书王新志,等等等等,国公王侯大街上,也传来诸多悲哭之声。
许清宵临死之前,还为天地苍生做打算,散去自身才气,反哺于天地之中,这等气魄,当为万古。
很快,许清宵陨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
百姓们未曾想到,许清宵竟会突然陨落,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
很快,有人将许清宵的功绩说出。
他修行异术,担心自身成为妖魔,于方才自绝。
没有说的十分详细,但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一时之间,百姓们震撼。
这一刻,许清宵所作所为,不弱于任何圣人。
牺牲自我,来换取天地的宁静。
这不是圣人,这是什么?
哭声自大魏京都响起,自许清宵入京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百姓,他的立场,就是百姓。
不畏强权,不惧妖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许清宵做到了他应当做的事情。
消息很快蔓延。
中洲境内。
突邪王朝与初元王朝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两朝大帝已经毫无争斗之心。
但听闻许清宵所作所为后,两位大帝也沉默了。
是敬佩。
但并不会影响他们什么。
一声万古之才,也算是给予许清宵最高评价,但其他却没有什么了。
西洲。
慧觉听到许清宵之言后,不由双手合十,口中诵念佛号。
“世尊,以自身入地狱,还世人极乐,此乃上境。”
慧觉开口,他眼神当中除了敬佩之外,剩余的便是迷茫,因为他明白,自己这一生,都无法超越许清宵。
并非是他畏死,而是许清宵的大无畏。
东洲,南洲,北洲,皆然震撼。
许清宵这个名字,如同一座神山一般,压着五洲沉默。
大魏王朝,一个岌岌可危的王朝,在风雨摇摆当中,被一个人给撑起来了。
这个人就是许清宵。
难以言说许清宵的功绩,因为他每一件事情,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无与伦比的人,今日陨落了。
人们不可置信。
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许清宵自散才气,这就注定许清宵必然陨落。
否则,无缘无故散去才气做什么?
大魏王朝。
平安县内。
吴铭背起了许清宵,他身子还有一丝余温。
他已年迈,许清宵是他的弟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以来都是令人心酸的事情。
吴铭落着泪。
他是大魏一品,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不会落泪。
但此时此刻,他忍不住痛哭。
可他还是要将许清宵背去魔域,让仙尸镇压他的尸体,免得孕育出妖魔。
只是,吴铭很快便发现,许清宵手中有东西。
展开许清宵的手,是一张纸条。
让自己将遗体送到京都,让女帝最后看一眼,然后再送往魔域之中。
终究还是不舍。
吴铭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没有说话,而是带着许清宵的尸体,朝着大魏京都走去。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他步伐不算很快,仿佛是想让许清宵多看看这山河。
可是,他明白,许清宵彻底泯灭了生机。
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转眼之间。
太阳升空。
无论是谁逝去,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京都外。
吴铭背着许清宵的遗体出现,他一步一步走进京都内。
一开始,有人好奇,毕竟一个老人背着一个年轻人,这画面有些古怪。
可当人们发现,老者背上的人,是许清宵后,一时之间,无数哭声响起。
所有百姓都跪下来了。
他们失声痛哭,望着许清宵,哭喊着上苍不公,哭喊着许清宵命运多舛。
京城内,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人们自觉而来,跪拜在两旁,恭送着许清宵最后一程。
刹那间。
一束束光芒,没入了许清宵体内。
这是民意。
浩瀚无比的民意。
自京都沸腾,如霞光万丈一般。
人们惊愕,认为是神迹,以为许清宵会因此复活。
但奇迹终究是没有出现。
任凭这些光芒如何没入许清宵体内。
他依旧没有复活。
最终,吴铭来到了皇城之外。
而女帝,早已在皇宫外等待。
她已满脸泪痕,身为帝王,她不该如此,可注视着远处,她无法制止自己的痛苦。
百官都出现了。
陈正儒,张靖,顾言......
他们望着这一切。
沉默不语。
有人落泪。
也有人叹息。
百姓们跪在两旁,哭喊着许清宵的名字。
这些年来,许清宵为大魏做的事情,他们历历在目。
但没想到的是,许清宵最终是这样的下场。
有人哭着,询问老天爷。
为何好人总是这样的下场。
这一日。
哭声响彻在整个大魏京都。
所有百姓都来了,或许是有感染力一般,也或许是百姓们的确伤心。
他们齐齐出现。
里里外外,不知道围了多少人。
人们自发跪在地上,让孩童们叩首,最后再见一见许清宵。
大道上。
吴铭背负着许清宵,他弯着身子。
他是一品。
大魏的一品。
没有人能让他弯下腰来,可他背的人,却可以让他弯着腰。
一个个人出现。
是许清宵的朋友,或许不是那么熟,可他们敬佩许清宵。
朝着许清宵深深一拜。
读书人们也齐齐出现。
他们并非是守仁学堂的学生,可依旧敬佩许清宵。
这一日。
京都再一次因为许清宵沸腾。
只不过,这一次显得格外的悲伤。
到最后。
吴铭来到了女帝面前。
他微微侧头,缓缓开口道。
“守仁,到家了。”
声音响起。
不是很大。
却让诸多人落泪。
“陛下。”
“守仁希望您不要怪罪他。”
“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他可以抉择的。”
“他累了,是要好好休息了。”
吴铭出声,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去安慰女帝,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女帝宽心。
但这番话,让季灵更加的伤心欲绝。
她已哭不出声来。
她的泪水,已经没了。
这些日子来,日日夜夜,没有一日她不落泪。
到了这个时候。
她的心,已经彻底碎了。
“朕为大魏女帝,今日追封许守仁,为大魏第一忠烈,塑雕像三千,立于大魏各县,朕令,凡我大魏子民,加冠之时,需三叩九拜,凡我大魏读书人,见守仁雕塑时,行圣人之礼。”
“此法,入祖制。”
这一刻。
季灵的声音响起。
她追封许清宵。
甚至将这个列为祖制。
意味着后代皇帝,都不能更改。
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但.......
一切都是虚的。
很快。
有人搬来了龙辇,吴铭将许清宵缓缓放在龙辇内。
此时此刻,王新志的声音响起。
“陛下。”
“王爷为国捐躯,乃千古第一忠烈,又身为亚圣,臣认为,应当将王爷之体,放入通幽宫内,让天下百姓与天下的读书人,前来祭拜。”
王新志跪在季灵面前,他落着泪,心中纵然有万般难受,也要说出这话。
许清宵已经死了。
后事需要操办,一来是让许清宵风风光光的离开,二来也是让天下人看到。
国之大,不可失礼。
“准。”
季灵出声,她答应下来,但说完此话,她有些摇晃,太过于虚弱,两旁的侍女立刻搀扶住女帝。
龙辇上。
众人为许清宵抬棺,六部尚书,甚至是几位已经年迈的国公也走了过来。
他们将许清宵的遗体,抬至通幽殿内。
而后,礼部拟旨,由吏部陈正儒批字。
向天下人公布了许清宵的事情。
许清宵为国捐躯,避免更多的灾难降临,将自身才气散于天地之间,只求五百年后,天地之间,诞生两位圣人。
这般的壮举,实实在在震惊了世人。
这一日。
大魏百姓哭的不像话,家家户户都摆放了香炉,祭拜着许清宵。
尤其是南豫府,上上下下更是自发募捐,让人前往大魏京都,前去祭拜。
依旧是夜。
通幽殿内。
许清宵的遗体,摆放在龙辇上。
大殿当中,只有女帝一人的身影。
她望着许清宵。
眼神当中既是回忆,也是一种懊悔。
她与许清宵,相识不过两三年,但对她来说,许清宵的意义不同其他人。
满朝文武,他们为的是天下社稷。
许清宵是自己的臣子,但更多的时候,也是朋友。
是她唯一的朋友。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许清宵产生了一种情愫,这种情愫被皇权阻挡。
她是女帝,大魏的皇帝。
即便是对谁产生好感,也不能说出。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她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心声。
到最后,国家安稳了,但自己却来不及与许清宵道出心声。
大殿内。
季灵没有哭了。
她只是静静看着。
如此,转眼过去了三天。
整个大魏京都,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来自五湖四海的百姓,甚至有他国百姓,过来瞻仰许清宵一眼。
还有大量读书人,因京都实在是人满为患,故此他们在京都之外设祭。
海量的民意,涌入大魏皇宫,没入许清宵的体内。
可这般做法,意义不大。
许清宵已经死去了,给予再多的民意,也没有任何作用。
一连三天。
季灵都守在许清宵身旁。
对于季灵来说,她甘愿在这里等待一个月。
可她终究是大魏的女帝。
未时。
陈正儒在外,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平静。
“陛下。”
“逝者已去,大魏失去了平乱王,这是国之伤痛,可大魏还需要您来主持。”
“一连三日,朝政之事,不可耽误,王爷若是在世,也不希望看到陛下如此伤心。”
这是陈正儒想了许久的措词。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女帝伤心,这是正常的。
如若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这里静守,但唯独季灵不可以。
她是大魏女帝。
坐上了这个位置,她便要承受常人不可承受之痛苦。
陈正儒的声音响起。
大殿内。
季灵沉默。
她想要发出几句质问之声,又想道出一些自己的心酸。
可最终。
季灵起身了。
她面无表情,从殿内走出来。
阳光沐浴在她身上,并没有温和,反而是莫名的不适。
她沉默。
望着殿外。
缓缓朝着大殿走去。
“陛下,有些王爷的故人,想要来见一见王爷。”
陈正儒开口,说出这件事情。
“准。”
季灵淡淡回答。
而后,便缓缓离开。
待女帝走后,陈正儒叹了口气,紧接着来到通幽殿内,朝着许清宵一拜,这才离去。
就如此。
当晚。
一阵哭声响起。
是陈星河的哭声。
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开始,陈星河就一直在痛哭。
“师弟啊。”
“师兄就出去了一趟,未曾想便是阴阳相隔。”
“我的好师弟啊。”
陈星河哭的很伤心,身旁的几个好友,也在落泪,不过对比陈星河显然好了不少。
他是真的伤心。
毕竟出门一趟,自己师弟突然死了。
他根本就无法接受啊。
通幽殿内。
陈星河来到许清宵遗体面前,他一屁股坐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
如今他已经是二品武者,再往前一步,就是一品。
本想着自己成为一品,帮助自己师弟,稳固大魏朝野,以后兄弟二人,其利断金。
却不曾想,发生这般的事情。
他的哭声,充满着悲伤。
不少人也随着陈星河一同前来,都在哭泣。
足足一个多时辰。
陈星河哭晕了过去,的的确确伤心。
到最后,是有人将陈星河送走了。
此时。
已是深夜。
天穹上,无任何星光。
通幽殿外,太监侍女们烧着纸钱,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就在此时。
一道人影。
也缓缓出现在通幽殿内。
是周凌的身影。
他提着一壶酒。
来到通幽殿,显得无比的平静。
他是许清宵的师父。
女帝已经下令,许清宵好友都可前来通幽殿祭拜。
通幽殿内。
周凌带着酒。
他缓缓出现。
望着许清宵的遗体。
周凌静坐在他面前。
从怀中取出两个杯子,周凌将酒倒满。
一杯洒落在地。
一杯自己饮下。
如此,酒过三巡后。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他身后。
是吴铭的身影。
两人都是许清宵的师父,此番相逢,到没有过于热情,反倒是彼此都显得有些沉默。
只是。
过了一会,吴铭的声音响起。
“守仁死之前,有几个疑惑。”
吴铭开口。
周凌不语,静静坐着,耐心聆听。
“王朝阳的文宫来自何处?”
“三千大儒来自何处?”
“一个荀子,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这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吴铭开口,他声音平静道。
阐述着这件事情。
是的,这是许清宵最后的疑惑。
所有的动乱全部制止住了,可这一切,显得太简单了,也显得太过于刻意了。
有一个人。
藏在后面,安排了这一切。
随着吴铭的声音落下。
周凌开口了。
“这个人是谁?”
周凌询问道。
“不知道。”
“只不过,守仁说过,他一定会出现的。”
听到这话,周凌不由起身,望着对方缓缓道。
“哦,那他出现了吗?”
周凌开口,望着吴铭。
后者显得十分平静,看向周凌道。
“应该出现了。”
这一刻,吴铭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他望着周凌。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他猜到是我了吗?”
周凌开口,没有任何害怕,也没有任何惊讶。
只是简单出声。
“守仁一直认为,还有个人藏在暗中,”
“他猜想过你,但没有证据。”
“你的到来,说明了一切。”
吴铭给予回答。
“他是我徒儿,我出现,为何成了证据?”
吴铭反问道。
“你知道守仁为何选择在平安县自尽吗?”
“他用自己的命,来测试你。”
“如若当真不是你,他死的那一刻,你便会出现。”
“但你没有。”
“你担心他诈死,所以你在等,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
“今日,你前来通幽殿,是想确定,守仁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说的没错吧?”
吴铭开口,道出根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凌也没有任何伪装了。
“没有错。”
“的确是我。”
周凌开口,显得无比平静,丝毫没有一点被拆穿的惊讶。
“为什么?”
吴铭出声,询问周凌。
后者没有急。
而是缓缓开口。
“恢复圣威。”
这是周凌的回答。
后者不解,皱着眉头,看向周凌。
“大圣人,以自身之力,拯救天下苍生,到头来,却连一座雕像都未曾有过。”
“自二代圣人出现后,三代,四代,以及五代圣人,天下读书人,有几个敬重大圣人?”
“儒道的根本,来自我的祖先,后世有圣,却将我祖先的光辉抹去。”
“我问你,身为大圣人后代,你能忍受?”
周凌开口,他道出自己的想法。
此话一说,吴铭不由皱起眉头。
“倘若这般,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入驻文宫,弘扬圣人之学,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吴铭回答,认为周凌想法偏激。
但话说到这里,周凌冷笑不已。
“我于十六岁参加科举,就因我文章中书写大圣人之丰功伟绩,未提朱圣之言,以致于我被冠上不敬圣意,连区区童试都落榜。”
“你觉得我还能弘扬圣人之学吗?”
“大魏文宫,已经彻底腐烂,这天下的读书人,也令人作呕,倒不如一切重头开始。”
周凌开口。
他道出自己的想法。
也说出自己为何这般算计。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受到了压制。
的确,从许清宵身上就可以看出,大魏文坛的问题。
朱圣被神化。
不敬朱圣,皆是异类。
许清宵吃了多少亏?
何况周凌?
“你是大圣人后代,为何不直接说明?”
吴铭继续问道。
只是此话一首,周凌笑了。
“说明?”
“如何说明?谁会相信?”
“即便是相信了又能如何?你能只手遮天吗?”
“大圣人已经成为了历史,我看明白了,也看透了。”
“没有人会去关心过去的人。”
“所以,我谋划如此之久,甚至不惜将天地文宫,赠给许清宵,铲除大魏文宫。”
“荀子也好,吕圣也罢,哪怕是王朝阳,到头来都是棋子罢了。”
周凌负手而立,这一刻他显得无比自信。
原因无他。
荀子是他的棋子,吕圣也是他的棋子,王朝阳依旧是他的棋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适当的时间,拿出了适当的东西,引起他们争抢。
他不是幕后者。
他是一只无形的手,包括许清宵在内,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那现在,是你想要的局面吗?”
吴铭问道。
“不。”
“还不够。”
吴铭摇了摇头。
这并非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我让守仁取代了大魏文宫,镇压了五代圣人。”
“如今,他是新圣,眼下我要做的事情,是粉碎守仁创造的神话。”
“妖魔动乱,天下人必惶恐之,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守仁不是神,第五代圣人,也不是神。”
“我以大圣人之名,拯救苍生,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周凌有些肆无忌惮。
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是他真正的目的。
大魏文宫,推崇朱圣,非朱圣一脉,皆为异类。
他扶持许清宵,就是要让许清宵灭掉大魏文宫。
但他同样也知道,许清宵如若推翻了大魏文宫,那么许清宵就会成为下一个朱圣。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故此,他让荀子,种下三魔印在他体内,这样一来的话,许清宵终究难逃一死。
但问题就出在,许清宵将自身才气,散于天地之间,五百年内,或许当真能诞生出一尊新的圣人。
如若诞生出新的圣人,许清宵的威望,将会再一次得到升华。
所以,他要在这个时候,粉碎许清宵的神化。
制造动乱,让天下苍生绝望,而后化身救世主,拯救苍生,成为新圣。
当然这个圣,不是真正的圣人,而是象征性的圣人。
他知道自己无法成为圣人,他的目的很单一。
让大圣人的光辉,再一次降临这个世界。
“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这一刻。
吴铭开口,他手中凝聚出极武真气。
然而,周凌摇了摇头。
“你无法阻止我。”
说完此话,刹那间,天地文宫从他掌中飞出,而后七道光芒冲了出去。
轰隆。
随着一道巨响,平静的大魏京都,瞬间炸锅了。
一尊尊魔神,出现在大魏京都上空。
每一尊魔神,都有万丈之大,举手抬足之间,便可将大魏京都夷为平地。
吼。
吼。
吼。
恐怖的声音响起,随着魔神怒吼,日月颤抖,星辰摇晃。
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大魏京都,一路席卷整个尘界。
狂风大作。
日月无光。
恐怖降临。
大魏皇宫内。
满朝文武,正在商议一些朝政之事。
这些日子,女帝都没有管理朝政,所以一直处理到这个时辰。
然而,当这般恐怖出现了,朝堂内百官的神色都变了。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惊呼,将目光看向大殿之外。
很快,七尊魔神的身影,让他们露出惊恐之色。
这的确可怕。
万丈身躯,立在天地之间,如同不朽者,光是一个眼神,便可让世人恐惧。
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赶来,是各地一品。
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七尊魔神的出现,实实在在震撼世人。
莫说七尊魔神了,即便是一尊魔神,也不是当世一品可以解决的。
魔神,是超品的存在。
他们的实力,超越一品太多太多了。
通幽殿内。
吴铭脸色有些阴沉,手中极武之力,已经释放而出。
然而,天地文宫出现在周凌头顶,垂落下一缕缕圣气,可以阻挡吴铭的攻势。
“释放出魔神真灵,你有把握收场吗?”
吴铭开口,他怒吼,质问周凌。
身为一品,而且镇压过仙尸,他知道这是七大魔神的真灵。
如若魔神真灵真正复苏,七大魔神将会破开一切封印,从而为祸人间。
到时候,谁来了都没用。
哪怕是仙尸,也不见得能压制住。
“有没有把握,已经无所谓了。”
“失败了,天下苍生陪葬。”
“成功了,我将光复祖先之荣耀。”
周凌开口,他眼神当中充满着平静。
他不在乎成功还是失败。
对他来说,无论是任何结果,都能完成他的目的。
成功了,他将成为救世主。
失败了,世间一切一同陪葬。
这些都是他能看到的结果。
吼。
怒吼声再度响起。
恐怖的魔气,朝着大魏王朝涌来。
魔神的身躯,还在不断变化,将日月星辰全部遮掩。
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要出现了。
大风席卷整个大魏王朝,天地之间,所有人都感应到了这可怕的力量。
人们惊恐。
也充满着畏惧。
轰。
终于,吴铭出手了,他朝着周凌杀去。
极武之力杀出,周凌直接倒退离开,天地文宫将他庇护。
随后,他消失在暗中。
逃的太快了。
“诸位,随我镇压魔神。”
也就在这时,无尘道人的声音响起。
他第一时间出现在京都上空。
剑气纵横千丈,朝着魔神劈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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