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长安乱 第二百二十一章 回心
第二卷 长安乱 第二百二十一章 回心 (第1/2页)第二天,几个人在幽香居的院子里摆了一桌酒宴,喝的寡淡无趣。
萧玄感一言不发,李心安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活络气氛。至于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着心事。
最后,还是李俶府上的医师到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李统领,不知道韩山佀和夜山柃二位现在在哪儿,伤势如何?”医师问道。
“哦,无晏,你领着张大夫去看看二位,顺便请他看看你阿兄的伤。”
柳无晏点点头,眼里投来感激的目光,带着医师去往后院了。
场面在再度沉寂下来。
叶青岚试探着开口道:“其实……长安里面也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
“像是胡人的胡旋舞啊,大食人的香料宝石啊,还有南洋的狮子,狮子你们见过没?比老虎还大,明天可以一起去看看的。”
他直勾勾盯着萧玄感,但后者脸上面无表情。再看向李心安的时候,李心安也是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靠!”叶青岚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子不管了,你们爱怎样怎样!”
说完,他气冲冲的离了席。
慕容白轻叹口气:“好歹……说句话啊。”
萧玄感仰头把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灌进喉咙里,起身说道:
“我回房了。”
看着萧玄感离去的背影,慕容白皱眉道:“道不同,就真的不相为谋吗?”
“白木头,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萧兄。”
李心安缓缓说道:“他这一走,也许就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
次日,长安大雾。
每年总有那么些反常的天气,初春起雾对于长安的人们来说,似乎也见怪不怪了。每当这个时候,衙门放班,商铺歇业,甚至朝廷的早朝都会取消——虽然这些年也没怎么上过。
萧玄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之中离开了幽香居。
屋子被他收拾的整整齐齐,焕然一新,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住过一样。李心安送给他的盘缠,也被他留在了屋里。
萧玄感终究是没有脸再去接受李心安的好意。
他昨天晚上想了很久,告别的话终究是说不出。萧玄感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所经历的离别,没有生离,只有死别。所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想要竭力挽留他的人。
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萧玄感想要说服自己——李心安之所以想要留下他,无外乎是想让自己加入血衣堂为他卖命而已。
可这个说法越来越不坚定,到最后,萧玄感自己都不相信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萧玄感清楚的感受到,血衣堂冷酷无情的外表下,其实都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一群为了自己的目的,聚集在一起,互相帮助的人。
萧玄感并不讨厌血衣堂,他们害的人远远不如那些达官显贵手下人命的十分之一。在他得知血衣堂当初刺杀过太宗皇帝李世民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和柳家兄妹是一样的欣喜若狂。
血衣堂既然合他的胃口,那为什么要走呢?
是因为李心安为李俶效力吗?
他对李唐皇室没有半点好感,但这绝对不是理由。正如李心安所说,李俶会是个好皇帝,侍奉一个好皇帝,不是什么坏事。
他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远远的看到延兴门的城门之时,萧玄感才想清楚。
是身份!
李心安是血衣堂堂主,前任宰辅李林甫的儿子;慕容白,是当今的武林少盟主,未来的天下第一;叶青岚,是江南皇商叶家的七公子,身份显贵。至于柳无焉和柳无晏,也是出身名门。
和他们相比,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来自漠北的小刀客。
他们将来要走的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自己穷极一生,也许都触碰不到他们的起点。
萧玄感苦笑着摇了摇头:“身份有别,我们终将分别。”
他继续迈步往前走去,这件事情想开,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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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有什么挂念了,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大雾来的快散的也快,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已经露了面,街上的行人也三三两两的出现,出城的队伍,排了长长的一列。
排在萧玄感前面的,是一个女子,挎着一个篮子,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似乎是要出城采药。
药?
萧玄感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檀香!
那个可以让半座长安城为之倾倒的女子,在柳霄伝致命的一击前,奋不顾身的为自己挡下了一刀,也因此失去了女子最看重的容颜。
她的师傅,万花楼楼主殷红妆曾说她们有一种奇药,可使女子容颜再生,且不留疤痕。时间过去了小半个月,不知道檀香现在恢复的如何了。
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脑海中浮现出那道美丽的倩影,萧玄感有些心神恍惚,心不由自主的往那里飘去。
自己说过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也许人家根本用不上,可如今要走,不能不去见她一面吧?
“喂,到你了,快点,你出不出城啊?”
士兵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萧玄感猛然拉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城门口。
“姓名?”士兵拿起笔就要写,“籍贯,出城干什么?”
萧玄感转身就走。
“嘿?”士兵皱了皱眉,“这排了半天,还真不走啊。下一个!”
萧玄感离开城门,一路向北。
万花楼他只去过一次,记得是在东市。
穿梭在繁华而拥挤的东市里面,凭着记忆,萧玄感最终找到了那座散发着妩媚气息的万花楼。
现在是卯时一刻,万花楼大门紧闭,里面的客人经过一夜的宿醉后,现在还在呼呼大睡。连门口的龟公都无精打采,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萧玄感走上前,沉声说道:“我要找檀香姑娘。”
龟公讶异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粗犷男人,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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