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血染
146、血染 (第1/2页)诸葛玄观被这一剑之威给吓傻了,动也不敢动。
那一剑的威势举世罕有,墓门大抵有三尺厚,乃是花岗石所制,也不知这一剑拥有怎样的威力,竟能一剑洞穿。
其精准更是匪夷所思,隔着墓门,听声辨位,便能准确无误的从自己肋下穿过,换做自己连想也不敢想。
惊骇过后,诸葛玄观便是狂喜,“看来这是找那三人晦气的,自己要逃出去,抱这人大腿便好!”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份道理他很是明白,在剑气刺入的一瞬,他收敛了神功,大喊道:“大侠救我!”
便在这时,那赶尸人和另两个人赶来,骇的大气也不敢喘,呆呆的看着前方。
“他们怎会有这样的神情?仇家上门?亦或是......”
想到这里,诸葛玄观也不禁心里生寒,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但见墓门之外尘土大气,加之甬道灯光昏暗,令人看不清楚。
待得尘烟稍散,这才看清楚轮廓。
那并非是什么人、也并非是什么鬼怪。
他想的也没错,来者确实是令那三人惧怕至极,来自于于大墓之中的东西。
但准确来说,这东西并非是怪力乱神中的任何一种,因他是一滩烂泥,一滩散发着恶臭、在地上涌动前进的烂泥!
烂泥伸出一块,手里拿着一块铁板,便是用这块铁板施展剑法,将这厚重的花岗石墓门给破开。
诸葛玄观也吓傻了,不知所措,脑中思绪飞乱,实想不通这世界上竟有如此东西。
那三人显然也骇的不行,一时之间忘了动作。
烂泥从诸葛玄观脚下缓慢爬过,顿有刺骨寒凉从地面上传来,所到之处冰霜满地,留下一条长长的冰痕。
诸葛玄观哪里见识过这个,所见所闻无一不刺痛着他的神经,又不刷新着他的认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
一时之间,他竟呆愣在地,忘记逃跑。
也便在这时,赶尸人率先反应过来,招魂幡一摇,十七个‘铜人’立马上前,各展兵刃砍杀过来。
‘铜人’生前武艺超群,死后刀枪不入、水火不浸,更是威力无限。
但那烂泥似乎并不在乎,任由各种兵刃砍在身上,纵使泥水飞溅也伤不了他一分一毫。
也就一剑,势大力沉,砍将下来,不仅将那十七个‘铜人’逼退,更将这甬道毁了,轰然塌了下来。
几块大石将甬道赌的死死的,每块大石少说也有千斤之中,除非是神仙,否则谁也别想撼动半分。
那三人被埋在甬道之中,连同那十七个‘铜人’都成了这大墓主人的陪葬品。
做完这一切,那烂泥自顾自的又从诸葛玄观脚边走过,趁着月光扬长而去。
直到那烂泥走远,诸葛玄观也没敢喘气,更别提说话了。
眼前的一幕幕冲刷着他的认知,更令他初入江湖,惩治恶人扬名立万的观念受到了冲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边鱼肚白亮起,他才恢复思绪,撒丫子跑回了诸葛家。
回家之后他便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诸葛家主请来许多有名的郎中前来问诊,却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说是惊吓过度。
但诸葛一脉精通百家,老家主亲自问诊之后才知他这是修行不足,加之身中剧毒,强行催动‘三昧真火’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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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后遗症。
这是他早早知道的事情,便在诸葛玄观回家的第一天便已经清楚。
但他并不自负,江湖之中能人辈出,想着有一线可能,能通过正常的药理治好自家儿子的伤。
可卧床一月以后,诸葛玄观病情并没有气色,反而身体越发虚弱,面容之上已现死相,四肢变得漆黑,已经逐渐蔓延到了心口位置。
谁人都知道,待这漆黑蔓延到心口之后,他的命也便没了。
抉择分外艰难,诸葛家主并不是没有办法医治,只是要保全性命,这代价太过惨痛,惨痛到他们族人谁也承担不起。
这个世界大概没有人不想拥有绝世的容貌,若是上天能够赏赐一副好看的皮囊自是千恩万谢,若是不能也不想生的太过丑陋与古怪。
但,不论美丑,谁也不想毁坏自己的皮囊。
历史上也有过因为毁容而丧失自我,甚至于身死之事。
譬如三国时期,江东小霸王孙策,便是因为箭创毁容,最终在镜子前愤恨交加的死去。
而对于诸葛家来说,好看的皮囊乃是成大事的前提,这观念根深蒂固,极端至极,甚至于成为了一个人能否成就大事的评判标准。
故而,诸葛家人人爱惜自己的容貌,甚至于胜过了自己的性命。
诸葛家主有办法治疗诸葛玄观的伤势,但那代价便是要毁了他整个容貌。
作为诸葛玄观来说,自然宁愿死也不愿毁容。
但对于一个老父亲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他却不想承受。
他又思虑了半个月,就在那道漆黑将要步入心脏的时候,他发下了狠心,替诸葛玄观救了命。
也便在那一刻,命运的轮盘转了方向,令一个人杰变成了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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