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命运的捉弄
250、命运的捉弄 (第1/2页)自宣宗死后,幼帝登基,太皇太后张氏虽然贤明,三杨也属能臣,但在某些小节之上却有着不大不小的瑕疵,譬如张氏的弟弟张克行。
此人倒不是什么大女干大恶之辈,但所行之事却是人神共愤,为了自己的财路垄断了边贸的生意,让大明百姓没有生意可做,同时又跟边境的牧民哄抬物价,甚至着手抢夺,弄的边境民怨沸腾民不聊生。
本来这等皇亲国戚,任由他闹下去也没甚要紧,大不了就是苦几年、忍几年,等他死了,落的个干净,大家谁都省心。
可大明的子民能这般想,瓦剌部的子民却咽不下这口气。
那张克行不仅是个贪财之人,更是个好色之徒。
瓦剌部行商的女子有些姿色不错,那张克行便用钱财或强掳将女子夺来,以至于被瓦剌的边民生生打死。
他这本是咎由自取,谁也怨不得,然朝廷某些大臣便动了歪脑筋,想用这件事做做文章。
譬如那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王振,被朱祁镇亲切称呼为伴伴的王公公。
他身为一个太监骤然得势必然被人瞧不起,而他这种拥有权势的人又想得到别人的尊重,所以才想另辟蹊径,在某些事情上做做文章,立下战功。
就比如此番瓦剌部落将太皇太后张氏的亲弟弟给杀了,以杀害皇亲国戚的罪名对瓦剌发兵。
杀害皇亲国戚的罪名可是不小,他一个太监,位置再高也没有参政议政的权力。
但禁不住有底下人阿谀奉承、攀龙附凤,尤其他得势之后,收的那些干儿子们,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上前谏言。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响应者云集。
有些本就是王振一脉,想要借此攀附。
有些属于摇摆不定,但看在王振之势,尤其畏惧他手下锦衣卫,怕此番不表明立场日后会寻找自己的麻烦,故而随声附和。
但仍有一些中正耿直的大臣,据理力争,以于谦为首,为当世之清流对这些阿谀奉承、攀龙附凤之辈嗤之以鼻。
当时幼帝刚刚亲政,皇太后孙氏在旁协理,在一块帘子后面倾听朝堂政事。
当他听到朝中有人响应出兵之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什么乱子,手心里的汗就没停过。
直到于谦站出来说话,他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
于谦环顾四周,陈述道理。
“启禀圣上,那张克行多行不义,欺压百姓,影响互市,先帝在时早有耳闻。只是那时没出什么乱子,又顾忌他皇亲国戚的身份,才让他依旧逍遥法外。”
他缓了缓语气,毕竟身为朝廷重臣,在朝堂之上痛陈皇亲国戚的过失与皇家颜面有损,他是个直臣又不是没脑子,可不嫌自己的命太长久。
不过,就是这番话,已让以王振为首的那些大臣颜面挂不住了,且皇上的颜面也损了不少。
底下大臣能提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意见,少不了皇上的首肯,这一切都使王振在背后运作,为了自己能够青云直上,获得比三保太监更大的功绩,而做的手段。
朱祁镇尚且不懂什么叫做与民修养,骨子里还带着他太爷爷好战的热血,想要做一个有军功的皇帝,想要向他太爷爷朱棣、他父亲朱瞻基一样,征战沙场,令四夷宾服。
然而,他只有心中的愿景,却没有这般能力,还是一个志大才疏的孩子,尚且不懂刀兵为何物,更不懂的战争对朝廷、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听到于谦在朝堂之上痛陈利弊,刺激到了他身为帝王的尊严,他刚刚亲政想要做件彪炳千秋的大事便遭到手下大臣的阻挠,哪里肯容。
当即站起身来,驳斥道:“住口!!瓦剌杀我皇族,屠我血亲,边疆多少百姓死在瓦剌的铁蹄之下,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简直欺我太甚!不平、不足以......
不足以......”
他说的慷慨激昂,都是提前备好的词,此刻一紧张,哪里还说得出来,顿在那里,尴尬的瞧着跪在朝堂之下的一帮大臣,慌慌张张的吞吐这“不足以”三个字,却没了下文。
当他说道第四个“不足以”的时候,王振开口帮腔道:“不足以平民愤!”
朱祁镇一拍脑门,“对!不平不足以平民愤!这都是血粼粼的教训啊......”
“啪、啪、啪......”
朱祁镇话说一半,却看见于谦冷笑着鼓起掌来,笑里藏刀,死死盯着王振。
忽而,他敛了笑容,将头上乌纱帽拿在一旁,跪地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皇上,您心里想些什么作为臣子的我心里清楚。我也不怕你治我什么妄自揣测君心的罪名。皇亲国戚!呵呵!好大的名头,说到底就是个贼,一个扰乱边塞互市的贼。这些年多少御史言官的折子弹劾他,要不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他早死了八百多回了!现在他被瓦剌人杀了,乃是他咎由自取,难道我大明派兵要替贼找场子吗?!”
他说的凌厉,句句是杀头的罪过。
然朝堂之上,忠志死谏之臣不少,全都跪了下来,将头顶乌纱放在一边,跪地扣头,附和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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