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海陷楼塌,巫心钟侣
第二百六十四章 海陷楼塌,巫心钟侣 (第2/2页)人潮汹涌,却也井然有序,却喝了些许佳酿,便失去往日风度。
平常玉树临风的男修,不加掩饰地纠缠向身旁女子;而纯情孤高的女修,欲拒还羞地半推半就,甚至有些情不自禁地就拉着野男人的手,往那薄薄布巾中送去。轻轻一扯,繁花四起。
有些古朴壮汉却停地吃食,桌上琼浆玉液仿佛满足不了腹中饥渴。左手一只腿,右手一根筋,慢慢地,血水已然浸满餐桌,吮了吮沾着肉丝的骨头,扔在绫罗之上,放浪大笑。
更离奇地,是一群人拜着空无一物的几岸,口中念叨着甚么神啊,仙啊,保佑我等,眼中流露越来越深的恐惧。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蜷缩起身子,靠在一起,互相嘀咕着什么,脸色变得短暂坚毅。
便在这安详中,交谈的嘴渗出黑血,祈祷的手开始腐烂,一双眼珠失去黑瞳,变得没有神韵,身躯枯槁衰弱。
可笑吗?一群修仙者竟然在祈求仙神!
一点都不可笑,纵使他们已然荒唐至此,周围阁楼若无其事。仿佛那些交合、吃食、祭邪的家伙,还静静坐在原处,只是微醺之下有些纵欲罢了。
从那阁楼起,水中倒映变得模糊,清水也逐渐浑浊,像是瘟疫般朝周边扩散,无声无息却又致命。
就在此刻,蓬莱最高处,似有光从一面镜子照射而来。其间辉光皎洁,浩荡无穷。
被光芒覆盖的阁楼,顿时水波荡漾,更为模糊。只是此种模糊如雾气般,仿佛过段时间便要消逝,影像再无残留。
若是平常就算一颗石子也能让水中倒映波动,可此时的蓬莱诸阁,可都是实实在在有人进去的,若彻底消散,那些修者会去哪里?也许只有蜃楼才知晓了。不过此刻阁楼中,或许未必是人。
眼看宝镜掠光,要生生抹去阁楼存在。
“哗!”
一声巨响,在水中高耸入云的仙楼,塌了。
于现实中,万顷碧波从天而降,比流星砸入深海还要猛烈万倍,方圆十里在刹那间,天翻地覆,爆鸣之音响彻云霄。
渐渐地,尸骨血肉如雨滴一样洒落在海域,鲜血染红了碧波。
“咚!”
所有修者从阁楼水影中走出,望向海域中端,心脏似乎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咚!”
酒杯捏碎,窗帘再次打开,仿佛嗅到什么甜美的味道,粉嫩小舌舔了舔红唇,血影露出痴恋地病娇之美,一如血月当空,挑衅似地望向下方;与之相对,一轮皎洁之月徐徐升起,若碧海潮生,万籁寂静,丝毫不曾畏惧。
曾经有所妥协的将就,也不再遮掩。
凡所闻者,诸欲皆增!
道心不坚,万灵若蚁。
“咚!”
无数人口鼻沁出鲜血,抹了抹,拼命擦拭,却越涌越多。才发现,心已作饲,茫然倒下。
于倒塌废墟之上,一座阴森大殿缓缓浮现,其砖青黑,通体灰暗,缝隙由残肢断臂堆砌而成,不停地流着黑血,像是一个病入膏肓地绝望佝偻老者。
但更奇特的,其大殿顶棚,平坦至极,其后立有一座石碑,铭刻着数不清的黑色道文,整体仿若一把椅子。
就在第三声之后,空当的殿椅忽地有身影浮现。
褐色巨钟,约有百米之高,上身空荡铠甲,长长兜帽被哭泣地黑血面具覆盖,双臂由铁索铸就,垂落在地。它的手是半月铡刀,内侧鲛牙凸起,外侧鲜血斑驳。
虽然面具空洞之处似有鬼眼窥伺,可所有望来的目光都明白,它的眼睛不在头顶,而在那巨钟之内。砰然作响地心脏,每跳动一次都能带走无穷欲念,散播恐怖污染。
“风象神殁,非物非思,巫心钟侣!”
已经抵达隔间的玉玲珑,毕竟是人仙之位,这荼毒洪荒的风象神殁,早有耳闻。只是如此震撼地出现在海市洞天,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其实月宫与蜃楼的默契,纵然没有提前透露,以她与小姐的灵犀,也猜到一些。镜花水月专程来此,莫非真是为了庆贺两位地仙晋升?
万万想不到,连金仙都无法压制道殁。
不仅巫心钟侣现身,其下方幽暗无比,却无时无刻不在飘出肉香的漆黑店铺,似乎更为诡异。
如此看来,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从道殁现世以来,谁又敢说,一切尽在掌握呢?
毕竟,命运,都在道中!”
还处在震惊中的玉玲珑,忽然股后薄纱轻轻一撩,白皙娇嫩的弹性物质竟然被扭了一圈,顿时吃痛。
正要斥责司非疯了,忽地冷汗遍布周身。
“嘻嘻!”
如铃铛般地轻音,在调戏过后,便窜出水波,不知踪影,只能略微窥见一抹绯红,魅惑无间。
“手感真好啊,当年你领悟浮生凝月阙,就被三言两语匡住了?
真是好哥哥衲!”
笑语已无声,换来的却是沉默。
以及钟侣高抬的臂膀,阁楼绝望弥漫,仙凡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