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棒打鸳鸯后她把书读烂了14
第二百二十六章棒打鸳鸯后她把书读烂了14 (第1/2页)简伯怡静默良久。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门把手回弹的细微声响起,打开一道缝隙的门又被合了上去。
于是那光线便大半消失了,少年如玉的面庞重新隐于暗处,只有玻璃框中透出来的一小簇光,仍然映照着他油画般浓丽的美。
简伯怡将手插到裤兜处,转过身来,闲闲地倚靠在了刚关上的门边。
「抱歉。」他说。
卸了那股子玩世不恭的调笑,多了点懊恼和认真。
还停留在安然的「各取所需」还有「倒打一耙」骂气运之子「虚伪」的环节中尚未回过神来的天道,甫一听到简伯怡的声音,又晕乎了。
晕乎中还有些惊讶。
不是,气运之子怎么又开始道歉了呢?
这短短的两个字,藏有的情绪可很是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它代表着原本要夺门而出,意欲与安然斩断关系的气运之子,回转了心意。
不仅回转了心意,软化了态度,还隐隐出现了安然占有上风的情况。
真是神奇得很。
他蜷缩在安然身边,好奇地看着事态发展。
安然却并不为简伯怡显出来的软而转变了态度,相反,气势越发包孕着凌厉了。
「你为什么对我说「抱歉」?」
她问,像是在提一个单纯的问题,在尾音的圆柔处,却蕴含了能够撕开整片黑暗的锋芒。
这锋芒穿过空气,直直射入了简伯怡的内心。
「我。」他一时语塞。
安然也不给他一个真正长久思考的机会,只稍稍停顿了两秒,便知道他无法作出合理恰切的解释。
当然,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说不出来?」安然带了点包容的语调。
这一份微不可察的包容却令简伯怡心中不悦。
仿佛自己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在面对大人时油然地便生发出了一种拘束感。
而那个大人则大度地笑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简伯怡想。
她怎么可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若是不放在心上,又为什么要说出口?
他怎么可能不把她的话和态度放在心上?
她这样的态度,就好像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一般。
她是在以大人的目光打量着他,将他看做了一个小孩子。
如此的不平等。
一种荒谬又可笑的感觉缠绕上简伯怡心头。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皱了皱眉,「你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安然并不为着简伯怡的这两句话便被打乱了阵脚。
她没有丝毫的迟疑,紧接着反问,「那为什么之前你来看我的时候,你不说?」
「是不是如果我不点破,你就不打算说了,甚至会把它当作无事发生?」
一连串的话语向他飞来,仿佛是安然早就想好和准备好的。
于是简伯怡便又有了落入她陷阱中的错觉。
他就好像是一只自以为警惕性很高、经验丰富的小兽,在面对一望无际的平原之时,便觉得其中绝对不会遇到危险。
然而,他错了。
就当他在平原上撒欢奔跑的时候,他掉进了猎人早就伪装布置好的陷阱。
这是一个极为高明、不易惹人察觉的陷阱,待他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被困住了。
躺在病床
上的她就是布置这个陷阱的人。
简伯怡觉得自己需要重新构建一下对欧阳安然这个人的认知和印象。
他从陷阱中抬起头,仰望漫天星光,妄图在天亮时分猎人过来收获猎物之前,找到一条逃出去的路。
「关于这起车祸,它的幕后黑手,我也是在下午才得到确切的消息。」
简伯怡解释。
「哦~~~」安然悠悠然地拖长了一个调子。
简伯怡等着她来问这个幕后黑手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在刚才短短的一小段时间里做好了准备,脑子里组织好了语言。
只要安然一开口,简伯怡保证可以滴水不漏地把他想要传达的信息都糅合进话语中去。
他会给欧阳安然一个完美又合理、挑不出错误的解释。
靠在门的旁边,简伯怡紧紧盯着床上她的面庞。
尽管并不能真正看清她的动静,可他仍旧下意识地注视着她,执着又坚定。
她动了动。
窸窸窣窣,被子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中分外突出。
那摩擦一下又一下,如连绵不绝的淅沥小雨出现在简伯怡的心中,滴滴答答砸出浅浅的小水坑,又仿佛摩擦着的不是被子,而是他纠结的心。
简伯怡想,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令他感到难为情的心绪波动了。
上一次有这样不确定的心情发生,是什么时候呢?
他不怎么记得了。
只记得那时经历了一件让他极难堪的事情。
也由此让他对周围的看法产生了真正的转变。
简伯怡不由地陷入了对以往记忆的回想之中,越是深入回忆,便越是觉得眼前的黑暗浓重。
有风暴在心中的荒野上悄悄地酝酿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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