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 浪荡子酒醉牡丹宴,痴情人火烧水月楼
十七回 浪荡子酒醉牡丹宴,痴情人火烧水月楼 (第2/2页)楚江寒哈哈一笑,右手随便拿起桌上的象牙筷子,对着那朵红花先是轻轻一指,那朵红花便被定在半空原地只是打转。转而回过头来,对着姓宋的说道:“多承宋兄盛情,在下就不客气了!”说完筷子胡乱划了几下,继而伸出左手,轻轻在底下一托,那朵红花停止了转动,却也不见有一滴漏出。
座上几人可就吃了一惊:这楚江寒只是用手拖着,却不见酒水滴出,而那位姓宋的却需借花瓣转动之力才不至让酒水洒出,莫非这楚江寒内功,更在姓宋的之上?
只见楚江寒抬高左手,脖子一仰,层层花瓣间泄出一股清流来,正好流入口中。
楚江寒饱饱地咽了一口,道了声多谢,随手向后一甩,那朵花竟飞向旁边红衣女子的头上,不偏不倚,刚好插到妙处,那女子脸上一阵泛红,把头微微低下。
堂上一片喝彩,姓宋的那位大汉斜眼瞧去,层层花瓣,竟被楚江寒削出一个洞来,恰好整齐,不大不小的一个桃心透了出来。
姓宋的吸了口气,时才虽然用的是筷子,那花却是在转动之间,又是层层叠叠,竟被一齐刺穿,无论内功,还是这手剑法,自己都望尘莫及!当下抱拳一躬身,道了一声:“丹阳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任有为见状举杯言道:“今日之宴叫作牡丹宴,诸位不醉不归!”言罢众人各都大笑,一齐举杯,又有左右上前劝酒,丝竹声中欢笑不断,不知畅饮到了几时。
自下山来,楚江寒多是奔走打杀,几时享过这等巫山妙趣神仙美福,索性开怀畅饮,宴未罢时已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只感觉跟人沐浴,又来到一床锦被之间,翻身间碰到一团暖暖的东西,猿臂一搂,哪里舍得放开,转而意乱情迷。
不知几时,楚江寒酒醒,感觉怀里暖暖的,微微扭头一瞧,怀里竟有一个白玉似的尤物微微呼吸,粉白的双臂搂着自己的脖子,楚江寒吓得慌忙一震,怀里又是一阵蠕动。
惊魂未定,楚江寒轻轻掀去锦被,只见身上床铺之上一片污浊。
楚江寒惊慌失措,胡乱抓起一件衣物就往腿上套,哪里逃的进去,转手丢了又换了一件,胡乱的套在腿上,推窗一看,天已经放亮。又斜眼一瞄,锦被半遮处晶莹剔透,那玉人儿正自酣睡,楚江寒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一个转身却碰翻了凳子,乒乓声也随即惊醒了床上那位。
楚江寒心乱如麻,扭头急忙看向窗外。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你......公子醒了?”楚江寒吱吱呜呜应了句嗯。
那娇滴滴的声音又说道:“我叫雪如......今后......今后就服侍公子了”,楚江寒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应了句什么。
那雪如一声娇笑,说道:“公子,你怎么穿了人家的裤子,快脱了吧,像什么样子!”
楚江寒赶忙看时,穿的却是个粉红的裤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雪如又道了句:“公子,日后奴家也不奢求什么,只盼着能待奴奴好些......”也不等她说完,楚江寒只想到了沈毓,想到了紫竹园,想到了那只白鹤,今后见了沈姑娘的面,可教我如何是好。
忽然门外一个声音道:“楚大爷,小的任福,我们公子叫小的告诉您一声,说他要出去送贵客,叫您安心住着便是了。小的已将早茶准备好了,要不给您送来。”楚江寒赶忙一声:“不用了,你……你下去吧!”转而又叫道:“任福,给我拿一套衣服来!”任福应声而去。
一经开口说话,楚江寒这才心下稍定,鼓足了胆子,回头向床上看去,只见娇滴滴的一张脸蛋儿裹在锦被之内,一头黑发略有凌乱,这眼眉比起沈毓来,倒多了几分羞气。
四目相对,那雪如立马将头藏在被子里,耳朵根子早就胀红,由于生来白嫩,倒看上去是粉扑扑的。楚江寒心下后悔:由来酒色误人,倒真是不假!
猛地想起自己的宝剑,赶忙扑过去,提了宝剑拔出鞘来,却是原模原样,忙打开包裹来,点查了一番,画卷银两都在,又慌忙打开画轴,不由得懊悔起来:要是直接取道浙江,哪来的这许多事?
却听见雪如问道:“公子,这画中人是谁呀?”楚江寒被他一问,心下一亮:我正巧不知如何收场,索性如此一说。当下咳嗽一声,言道:“姑娘,我早已有婚约在身,这画中人,便是我未婚妻。”
楚江寒余光一扫,但见雪如竟然抽泣起来,楚江寒又不知所措,突然间那雪如又眼睛一亮,抹抹眼泪说道:“我也不在意什么做大做小,明媒正娶的,只要公子待我好就行。”
楚江寒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见门外有人喊道:“楚爷,衣服给您拿来了。”楚江寒走过去微微开条门缝儿,一把夺过衣物来,背过身去胡乱穿上,却只见雪如早就随便掩了身子便来帮忙,楚江寒心慌神乱,好不容易穿戴整齐,便匆匆收拾包裹,突然间觉得少了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
正待开门出去,猛然想起,原来是不见了二哥托自己交给海沙帮的《寒沙掌秘籍》。
当下也顾不得身边还有个雪如,掀开被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又看见床铺之上的血迹来,头皮一阵发麻。
楚江寒心说,自打进庄之前,明明将它揣在怀中,怎会不见了?许是昨夜酒醉给丢了,左右是自己义兄家中,便上上下下查找一通,也是寻它不见。又自懊恼起来:看来这酒嘛,以后还是少饮为妙。为今之计,还是快快离开此地为好。
于是便悄悄过了虹桥,但有管事儿的看见了,便要头前带路,楚江寒振声回绝不必,七拐八绕过了竹林,来到庄外又瞧见一片湖泊,那里有舟可度过?索性站在庄外,高喊任福。不一时任福连滚带爬,来到庄外,问得楚江寒要走,任福哪里还敢阻拦,即从隐蔽处拖出一小舟来,载了楚江寒,过了水泊。
楚江寒方才靠岸,远瞧见竹林背后冒起青烟来,任福瞧见了失声痛哭:“苦也!任爷来了,教我如何交待!”
楚江寒心下大惊,忙道:“糟糕!小楼之内还有人!”任福哭道:“楚爷不需担心,他们个个水性了得,只是我家任爷精心建造的这栋小楼,连同将近十年栽培的花卉,也就一把火烧了,倒叫小的如何交待?”言罢嚎啕大哭。
楚江寒顿足可惜,惋叹不已,忽然一声道:“谁?出来!”隐蔽处蹿出来一女子,体态丰腴一身红衣,梨花带雨,低声抽泣道:“是我烧的!”,却是雪如。
楚江寒还没开口,那雪如道:“我原只道公子是个有情有义的真丈夫,却也是个薄情寡义之辈。”楚江寒一时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扎进水中。
那雪如只是抽泣道:“这下好了,我一把火烧了这水月楼,任爷回来怪罪,拿我抵命好了,我自知是风尘花柳命如纸薄,算不得什么!”说罢又一抹鲛珠,挺起胸脯言道:“今后我偏跟着你了,任爷要来拿我性命,看公子管是不管?”
楚江寒更是无地自容,别看这雪如娇滴滴一介女子,却又是如此刚烈倔强,自己枉为大丈夫了,转而又想到沈毓,一时间心乱如麻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