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湖浪荡,终是孑然 第五章、雪中剑
第一卷:江湖浪荡,终是孑然 第五章、雪中剑 (第2/2页)许南烛拍额惊呼,“婉儿小妮,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勒死我吧。”
刚刚缓和几分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闷头一口咬在脖间留下一排映红齿印,许南烛嘴上求饶叫疼,但手上却是紧了紧腰间绳子拖着木刀背着她往山下走。
瞧着眼前无时无刻都想刺死的男人,手中银簪紧握一时间竟下不去手。
许南烛不是一个粗心的人,自然清楚她手中有什么但仍然佯装不知,没心没肺调侃着:“婉儿小妮你怎地跟猪一样沉,若不以身相惜都不抵我的辛劳。”
李婉儿咬牙切齿,这无耻的浪荡子就该扒皮抽筋乱剑刺死,正欲再度张口狠狠咬死他,许南烛又喃喃自语道:“你最好不要乱动,我现在腿软要是稍有不慎咱俩可就跌落山谷,做一对亡命鸳鸯喽。”
趴在背上不敢乱动,两条胳膊搂紧了几分,许南烛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赶忙翻了个白眼:“你要再不松一松胳膊,咱俩迟早得在立个墓碑。”
李婉儿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带我下山不会惹来麻烦嘛?”
许南烛撇嘴道:“自你上山那一刻老神棍便已知晓,你该不会以为凭借我姐那点能耐能躲过去吧。”
李婉儿蹙眉,想了想问:“那他为何要帮我,据我所知清风老道跟我爷爷并无交情。”
许南烛扶着一刻冬槐树干喘了口气,这才继续迈着沉重步伐,道:“你爷爷跟老神棍确实并无交情,可我外公不是跟你爷爷有私交?”
李婉儿眉心拧皱,干脆闭目养神。
悟净山离回风谷口有一条裂谷仅用两条如手臂粗的铁链相连,下方便是湍急的河流,寒风吹的铁索来回飘荡发出‘咔咔’声响,而铁环相扣的表面上覆盖了一层冰霜最为致命。
瞧着面前险峻,许南烛不由后背发寒腿脚发软。若是独自一人还敢尝试可身后多了个累赘却没有什么信心,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婉儿小妮眨着眼眸惊呼出声“奇人”!
许南烛揉了揉酸涩眼睛,定眼看去只见一人以金鸡独立姿态挽剑贴于臂,寒索晃动而他则不动如山屹立其中,待看清楚此人样貌,乐呵道:“这才是宗师风范嘛。”
何居言右手握剑从前经右侧向下、向后、向上、向前划弧,剑绕至一圈的同时,上体右旋,两腿屈膝下坐成坐盘式,随之右手握剑向下、向右上方反手绕环斜上撩,剑尖高过头顶,左剑指随之经体前向下、向后上方划弧,屈肘横举于左耳上方,拇指一侧在下,头右转,睁目凝视剑尖。
剑鸣隐约有盖过风啸之势,脚如沾在寒索上完全没有被周遭环境所影响,直至再度挥出三剑,眼尖的许南烛惊奇发现随风飘落的雪花竟被一分为二,竟不止一片。
何居言收剑纵身一跃,在寒索上如履平地行至身旁,轻声道:“你今日所习第一课就是立剑。”
许南烛解开腰间绳索将李婉儿安置到一旁石碑旁,何居言只是瞧了她一眼便转身将一条如手腕粗细的铁索拴在了师弟身上提醒道:“虽有保护可若坠下需护脸。”
许南烛自是没当一回事,有了安全保障自然不再胆怯,有样学样纵身一跃而上,脚底一滑惊呼一声,如抛出的石块坠了下去。
婉儿小妮哑然失笑,心中更是诅咒他多坠几次才好。
何居言摇头叹息一声,拖着铁索将师弟拽上了岸,左脸淤青红肿蹲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下到是知道师兄那厮为何要说护住脸了。
连续试了七八次,最多在寒索上待了两个喘息便一头栽了下去,每次坠下李婉儿那宛如银铃般的笑声就会响起。
她是乐了,可许南烛郁闷了。铁索上异常滑那呼啸的狂风犹如一堵墙撞击而来,在这种情况下立剑而站更是艰难万分,若非亲眼所见压根就不相信这是人能做到的事。
待到日落西山,呼啸的山风更是阴冷了几分。她冻得蜷缩在石碑一角唇瓣微颤笑不出来了,许南烛也终于能屹立寒索上而不倒,虽然不能像师兄那般如履平地舞剑自如却也能保证不再坠谷,信心暴涨之余尝试朝着裂谷中央位置靠,仅仅只迈出一小步,那风力竟凶猛了几分,一个踉跄不稳再次栽了下去。
何居言不知第多少次摇头叹息将师弟拖拽上岸,身上遍布擦伤已然伤痕累累,呈大字状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