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幻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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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日后，迦罗出现在了沙洲。
　　
　　以斯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你来了。”石书晃了晃，声音就像设定好的一样。
　　
　　“她，你也带过来了？”石书没有惊讶，仿佛很早以前就预料到了。
　　
　　“她就是沙神，上古世纪，屠了神庭满族。”石头书上冒出了一缕魂魄，鹿角，人身，蛇尾，鱼目，这是上古才有的预知兽。
　　
　　“你，到底了解什么？”迦罗对于以斯的存在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阴谋论。
　　
　　“我说我是被她救了你信吗？”预知兽晃了晃脑袋，有些不屑的望着迦罗。
　　
　　“怎么可能！”迦罗从古书上了解到的，便是沙神屠了神灵界，仅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预知兽也是了解的，它还有一项能力——获悉一切生灵的想法。
　　
　　“咿呀，也是呢，我告诉你，她答应了命运的一些事情来换取某样东西，也就是为了换取你的诞生。
　　
　　命运在那时没有一点能力能抗拒神庭对自己的控制，神庭依靠命运的魂力，得以枝繁叶茂。
　　
　　但，沙神就是例外，完全靠纯武力占据一席之地。
　　
　　命运知道沙神在很久以前就有一青梅竹马，但是，在沙神不知情的情况下，神庭将她青梅竹马掳去，她的青梅竹马便是从小就依水而生的海神。
　　
　　海神拥有至高无上且纯净的魂力，但却没有一点攻击力。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上古神灵依靠的便是魂力这种……一旦上瘾，便无法放弃的存在，更何况魂力相连，也就有了弱点。
　　
　　我有的预知力也是魂力的一种，我虽然依靠，但却不是很依赖，那时兽族神灵依靠的强大的肉体，而不是微乎其微的魂力。
　　
　　这一点和沙神不谋而合。
　　
　　只要沙神路过，命运总会诱惑她，命运渴求着沙神能救出它。
　　
　　当然在海神还未失踪前，沙神也只当是幻听了。
　　
　　失踪后，命运再度诱惑沙神，沙神答应了。
　　
　　它要她帮助自己，就可以在万万年后复活你。
　　
　　沙神大抵不是这界所产神灵，拥有着可怕的复生力以及不死之躯。
　　
　　这一切都是我能预知的，不，是我透支得来的。
　　
　　沙神的来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同时，记住不要告诉她和她有关的一切，海神殿下，不管您怎么转世，我依旧能嗅出您魂魄的纯净。”
　　
　　预知兽有意识的顿了顿，它清楚海神很快就会再度苏醒，但是，海神那软糯的性格，迟早会成为沙神殿下的累赘。
　　
　　迦罗也联想到，这几日，他的梦境处在一片汪丨洋中，鱼群相伴，飞沙相随。
　　
　　预知兽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预知兽从未说过谎，它的本性就是这样。
　　
　　“沙神的身份，是我用身躯作为祭奠品的，还有请您好好守护沙神。
　　
　　我虽是上古兽灵，但我如何保持长生，却始终和沙神脱不了干系，你放心，我不会害了你们的。”
　　
　　说完，预支兽就悄悄的缩小身子，待在了以斯的身边。
　　
　　……
　　
　　哒哒哒，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昔日的事情。
　　
　　记忆里的自己，恍若修罗，不断的屠戮着身边的生命。
　　
　　哪怕曾有神灵阻止，也无法逃脱被斩杀的命运。
　　
　　——你该好好的认识自己。
　　
　　眼前的沙以斯转过身来，望着她。
　　
　　“他喜欢的到底是谁，以斯你应该很清楚。”沙以斯饶有趣味的说道，眼里有些戏谑之意。
　　
　　“知道，很早就知道。”以斯苦涩一笑，看到沙以斯的那刻，心中似是被钝刀子迟迟划过。
　　
　　若是，她与沙以斯毫无关系……或许，迦罗也不会停下脚步为她驻留。
　　
　　以斯醒来后，就不再是那个往日里嬉笑打闹的那人。
　　
　　她是沙以斯，沙族首领。
　　
　　等到迦罗反应过来的时候，以斯已经与记忆里的她偏差很大了。
　　
　　此时的她与沙以斯很接近，却不像啥以斯那般有着炽热的目光，相反，她似乎比任何神灵都要理智。
　　
　　在建立了荒原神国后，以斯就一直将自己封锁在沙塔之下，潜心修炼。
　　
　　而迦罗就一直守在塔旁，等待着她的出现。
　　
　　一日，一月，一年，一纪。
　　
　　岁月变迁，神族更替，他依旧在等候着她，唯一变化的是——
　　
　　迦罗身旁多了一只小兽，天天讨食。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走出来呢？”幻兽的声音在徐渺渺耳边响起。
　　
　　“或许是不肯承认罢，”徐渺渺知道，做替身真的很痛苦。
　　
　　当透过一个人去看另外一个人，又怎么不会被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