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折黛娘娘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折黛娘娘 (第2/2页)……
时间缓缓流逝,顾岳的本体虽然一直盘膝坐在女子金像之下,可是六识却是跟分身龙首共享,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某一刻,顾岳忽然发觉眼前被迷雾笼罩的世界逐渐变得清明,迷雾深处,一道身影正在其中来回挪转,似乎是迷失了方向。
“斋娘?”
顾岳低沉嘶哑的声音穿过迷雾,轰轰然响起。
前方迷失了方向的身影听到顾岳的话语声后,转身顺着声音找了过来,待到靠近,顾岳才确认……此人就是奉命去寻找出路的斋娘,只是一开始顾岳就猜错了,所以斋娘的这番寻找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顾道友?”斋娘认得青衣的龙首,片刻的迟疑之后,缓缓开口问道。
直到顾岳承认之后,斋娘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看到顾岳大口大口的吞食着迷雾,便是一脸恍然的说道:“我还以为是要找到出口了,原来是顾道友将迷雾的问题解决了。”
斋娘在迷雾之中寻找了许久,眼看着迷雾逐渐变得稀薄,本以为是自己找到了出口,现在才发现……原来都是顾岳的功劳。
“你且先顺着这个方向回无缘庙,照看下青十八,等我将剩下的咒解决之后,再来与你们汇合。”分身龙首的两根细长龙须指向来时的方向,说道。
斋娘颔首应下,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
等到斋娘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顾岳这才继续吞食起来。
流萤闇云香炉中的世界不分日夜,顾岳孜孜不倦的吞食……
某一刻,随着最后的一个细小颗粒被吞入口中,分身龙首的眼中世界已然完全恢复清明,环顾四周,才发现流萤闇云香炉的世界其实并不大,完全是因为咒的存在,使得流萤闇云香炉的世界被扭曲扩张。
如今,咒被尽数吞食干净,恢复清明之后的世界也重新归于了正常。
分身龙首盘踞在无缘庙之上,如同灯烛一般的眼目扫视开来,随后急转而下,落在流萤跟江守一身旁。
斋娘则是站在昏迷不醒的青十八身旁,默默不语。
此时的流萤跟江守一两人脸上都满是震惊的神色,他们也没想到顾岳竟然真的能够将咒尽数吞食,更没想到顾岳的分身龙首在吞食掉咒之后,竟然有着往真正的龙发展的趋势。
“道友神通广大,在下佩服!”江守一想着马上就能离开此处,心情便是止不住的开始激荡起来。
流萤闇云香炉的世界跟流萤本身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咒的存在对于流萤而言……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肿瘤一般,此时肿瘤被拔除,对流萤而言,可谓是一桩机缘加身。
顾岳能清晰的感受到,流萤此时的精气神有了一个明显的提升。
“多谢……道友。”万千话语在流萤口中酝酿,最终只是化作一句致谢。
至于“道友”二字,更是流萤对于顾岳的认可。
身为曾经跟神明比肩相存的流萤,要说自身实力或许不如顾岳,但是出身跟资历都摆在那,想要得到流萤的认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都是……”
分身龙首瓮声开口,顾岳自己受不了那种嘶哑难听的声调,忙不迭的闭上了嘴。
紧接着,盘膝坐于女子金像下的本体这时睁开了眼,他缓步而来,接着话头说道:“运气罢了,若非顾某身上正好有一颗龙首,否则这桩麻烦也不至于这般轻松就解决掉。”
现在的顾岳还无法同时控制分身跟本体两者一起行事,还得要逐渐熟练以及适应之后,才能使得两者之间毫无矛盾、互不干扰。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听不分明的耳畔声音也随着咒的消失变得清明起来。
“多谢道友出手援助,折黛无以为报!”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顾岳耳畔响起,顾岳视线下移,才发现原本一直缠绕在他指间的青烟此时正施施然飘荡在他身前,而后凝聚成为一个女子形象,与宝殿中的女子金像一般无二。
顾岳所猜没错,青烟正是折黛娘娘。
一旁的流萤跟江守一见到青烟所化身影之后,两人皆是心中一凛,尤其是流萤,青涩的面庞上涌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一开始的流萤,可是想要将折黛娘娘镇杀,然后借此机会掌握青神玉篆,继而离开这个地方。
江守一则是满眼都是尊崇,身为曾经七曜山的掌教,江守一不止一次的受到来自折黛娘娘的庇护。
故而在知晓折黛娘娘受困之后,江守一才会不惜一切的来到流萤闇云香炉的世界,希望为折黛娘娘出一份绵薄之力,可惜的是……两千七百年的努力,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使得局面愈发的难堪。
“折黛……”流萤轻声开口,他想要替自己辩解。
折黛娘娘却是温婉如常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这些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毕竟这件事的起因本就在我身上,你不过是受害者罢了。”
流萤低着头,没有说话。
一开始折黛为了防止咒危害世人躲进流萤闇云香炉的世界,流萤便一直有想办法去解决咒的问题,可惜的是……流萤闇云香炉只是擅长炼丹,却不会炼化咒。
在时光洪流的影响之下,流萤对于自由的渴望日益增强,这才会生出想要镇杀折黛娘娘的念头。
江守一则是低着头说道:“娘娘,这件事……都是我七曜山所引起,请娘娘降罪!”
青烟所化的折黛娘娘发出一阵轻笑声,说:“七曜山向不向东海龙族泄密,这件事本身就不重要……你无需自责。”
饶是受尽折磨苦难,这位折黛娘娘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哪怕是面对曾经背叛过她的人,曾经想要杀她的人,也是云澹风轻,一丝一毫的抱怨都没有。
江守一似乎没想到折黛娘娘竟然知道是他东海龙族告的密,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