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食周粟
第18章 不食周粟 (第2/2页)是不能让这两个人死在西岐境内吗?乔坤心中有所猜测,却没有多言,反开始指点姬昕柔《黄帝内经》中虚实辨证。
不多时,众人已至城外三十里,远远看见一处稍有些破旧的老房子。
姜子牙示意士卒停下,只领乔坤、姬昕柔、哪吒、雷震子等人前去,那童子林善也跟着前去。
还未靠近,便听得里面的咳嗽声,还能闻着有浓重的药味。
乔坤听着咳嗽声便判断咳嗽那人是肺疾,而且似乎还有些中气不足,肝胆皆弱。那药却是麻黄、防风之类,都是治疗胸闷喘咳之病的药物。
用药虽然对症,但却有些不足,而且分量也不对。乔坤这么想着,却听着里面有人说道:“这烙饼比平日里粗了很多,打了这些年仗,只怕西岐也快……”
话未说完,乔坤便高喊道:“在下奉武王命看望伯夷、叔齐两位老大人。”
乔坤没想到这两位老人还有些政治直觉,但不管伯夷、叔齐从烙饼里发现了什么,他势必不能让他们将这些妄议朝政的话语讲出来,毕竟姜子牙就在他身旁。
听得乔坤此言,屋内说话声一顿,过得会却听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开门的正是伯夷,他仍是和在朝歌时打扮,宽衫、博袖、麻履、丝绦,只是稍显年纪大了些,而且也有些憔悴,看着确实是病容。
“原来是姜丞相。我兄弟二人并不需要西岐大夫医治。”伯夷看着姜子牙,似乎很有些不高兴。
姜子牙也不在意,只说:“此是羲皇后人,炎皇弟子风先生,特意为两位看病。至于我,便不进去了。”
乔坤点头,“在下风无咎,这是我两位弟子。”
羲皇、炎皇两位的名头果然好使,伯夷忙请乔坤、姬昕柔、林善入内。
屋内东西摆放得乱七八糟,看着像是客厅,又像是餐厅,但是却摆着一张床,屋里东西乱七八糟,而且也没有柜子,什么破旧的桌凳也都有些随意。
那桌子十分破旧,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有擦过,什么烙饼、陶具等等乱乱地摆放在桌上。
还有一小块石板放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石板旁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植物,乔坤看着,小部分是草药,大部分是野菜。
还有一罐药也在屋内熬煮。
姬昕柔闻着,道:“这是麻黄,是治疗胸闷的药。”
乔坤点头,进步明显,便问:“你看用麻黄可合适吗?”
姬昕柔道:“麻黄性温,味辛、微苦,有宣肺平喘之效,却也伤身,体弱者慎用,非要用需取段碾碎,筛去粉末,再用蜜炙才行,每次用量也不过二钱而已。”
虽然只从中闻出麻黄,但乔坤也很是满意,若这小姐姐继续保持这般,再学半年,又通过考验,便可传授姬昕柔“神农本草经”的法力。
伯夷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这时里屋传来不住咳嗽声,愈来愈烈。
乔坤忙往里屋查看,伯夷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但最后还是停在半空中。
叔齐躺在床上,形容消瘦,面色蜡黄,不住咳嗽,显然十分难受。乔坤忙将一丝《神农本草经》的法力传入,叔齐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借此功夫,乔坤瞬便将叔齐的情况探查了一遍。叔齐情况确实挺差,首先肝和肺都不太好,心胆虚切,又受了些风寒,故而有了病根,再加上惊怒交加,肝气郁结,疏泄不畅,连日奔波,在前些时日又中了些瘟毒,又用虎狼之药。若再不治疗,只怕就要没命了。
伯夷在旁看着,见乔坤起身,便问道:“却不知叔齐如何?”
你现在关心叔齐了?乔坤不禁无语,“令弟身虚体弱,心胆虚切,肝气郁结,既染风寒,又中瘟毒,关键是服用大量虎狼药,若再不治疗,便没命了。”
伯夷面上更显愧疚,忙向乔坤行礼,“还望风先生救叔齐一救。”
乔坤掏出两枚丹药给伯夷,让他化水给叔齐喂下。
叔齐服下丹水,果然平静了许多。
伯夷又再次谢过,乔坤才开口,“这只是治标之法,令弟肝胆皆弱,应该是惊怒交加所致,虎狼之药是一方面,关键他很长时间没吃饱饭了,身体虚弱,不止令弟,您老人家也是如此,不知是为何?”
闻言伯夷叹气道:“自比干王叔死后,我二人便一直不乐,后来大王无道,剖孕妇看胎儿顺逆,我二人自然惊怒,便联系少师疆,大师疵一同离了朝歌,来到西岐。一路上,确实是苦了我三弟。”
听到剖开孕妇肚子看胎儿胎位,乔坤也是惊怒,不知那帝辛又犯了什么病。但他还是将这些情绪压下,只说:“您老人家为何瞒我?你们最近也没有吃好吧?”
伯夷看了看乔坤,终于还是叹气,“姬发有不臣之心,我二人决定不食周粟,这些时日我二人将姬发所赠食物都送给百姓,只是吃野菜。便连医药也推拒,只自行挖药熬煮。”
所以才把叔齐给害了。乔坤不禁无语,真以为谁都能当大夫的吗?君臣左使都不知道,胡乱开药,居然还没把叔齐吃死,也是有够厉害的。
但伯夷、叔齐不食周粟不是武王灭商之后的事吗?乔坤虽疑惑,还是劝解道:“你们不吃粟也就算了,怎么连烙饼也不吃?烙饼可不是用粟做的,吃些无妨。只吃野菜可不行。”烙饼是麦做的,与粟不是一个品种。
伯夷没有回话,只冷哼了一声,很不给面子。
姬昕柔气不过,“你这老头,不尊君父遗命,又弃百姓于不顾,可谓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人。如何敢这么对我师父说话?什么不食周粟,你不知道,便是你们采的野菜也是我们大周的吗?”
乔坤连忙拉住姬昕柔,不让她继续,他怕这俩犟老头真的会什么都不吃饿死,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论是西岐的粟还是野菜都是大王的,您老人家又何必在意呢?”
若按照伯夷、叔齐的逻辑,其实他们应该不吃商粟才对,大商也是成汤以臣伐君建立的。
他又想,当时帝辛和他打赌,若不是姜子牙干扰,赌约成立,这天下其实已经可以算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