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秋赶夏
第十二章 秋赶夏 (第2/2页)水里那个还在气头,“色胚!”
红豆感受道脚下凉意,银牙一咬,“背过身去!”
“好,好,依你。”青年转身。
红豆双手划水,荡出连波个个,触到岸边,刚准备撑起湿透的身子,一抬头,是那青年一脸猥琐!
这红豆怎能忍,抢过青年手里羊毛裘遮住春光,拿起地上石块往那狗脸砸去,也不顾自个头上如水草的发丝。今早劳碌全白费,脸上胭脂白糟蹋,都是这人!
青年撒腿就跑,仗着红豆害臊的缘故,跑时不忘回头挑逗。感叹今日钓鱼钓个母鲨。
鱼竿已经飘到水面,被不知是鳜鱼还是桂鱼拉到湖中央去。
……
镇江县往南半日脚程的清山,热闹过后归于平静。
大暑过去好些日子,天气转凉,清山因高,更是凉爽。寨里男女瞅准时机,趁着晚霞还有余晖,赶着步子,去山里收些烧火的干柴。
清山不像别地,一到秋天,木柴吸了湿气,就不是过冬的好物件,所以一般都是卡着夏天尾巴去收。
后山是个宝地。果腹的蘑菇,一长就是一大个,还是好些个连一起凑个大家族。蘑菇比肉香,用煮喝汤暖胃,用炒就野菜填饿。虽说兔子、獐子也有,清风寨的人却鲜有抓捕。
只是因为寨里传的一句——“清山收容,怎好践踏。”
只有蘑菇野菜受伤的世界便默契达成。
商南橘不懂,他就最喜欢镇江县的鳜鱼。又不好反驳,入乡随俗,只得抓一串蘑菇,架在火上。待烤出汁水,不要让它冷了心,一口闷下。烧在口里,烫在喉咙,是佐酒的好味。
祁花走了,说是要去北边骂几句娘,杀几个崽种。商南橘不管这个,反正听不明白,不如问点有用的。
寒桥上,两人第一见的地方,也是离别地。
“瑶娘会喜欢我吗?”商南橘话一出口就想后悔。
祁花习惯性测过脸,露出他最满意的左脸,看着手里桃花,斩钉截铁的:“会的!”
不需要理由的。商南橘更不可能问,有个肯定就行了,这样练剑的手也更坚定。
“那我美不!”祁花不喜欢用问,那会失了自己的风度。
商南橘会举起大拇指,重重殿三下,肯定等说:“世间最风流!”虽然商南橘觉得拗口,但祁花主就好这口。
葛老头就在不远扣着脚,被这两互相吹嘘噎这,手下恍惚,撕下大块死皮,疼得冒冷汗。
“妈的,还走不走?不走你就挨我大徒弟一刀就是!”葛老头低下头,往脚下发红一块吐上口吐沫,揉道发热,才觉好受些。不忘打破那一大一小的互相吹嘘。
“是,晚辈唐突了,老神仙勿怪!”祁花朝着葛老头作辑。手里桃花飞出,停在空中,祁花走上,再向商南橘挥手。
“祁花恳请葛老在清山再待些时日,免得宵小再来做恶,拜托!”说完御剑遁走,留得葛老头骂娘。
“爷爷还没答应呢!”葛老头脚是不疼了,又添头胀。
回应葛老头的是一句:“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世人说他“笑卵如红雨”,那时头不喜欢,现在却爱上。花主祁花沐浴朝霞,血色照到身上,绿色眼珠盯着北边——那就送你们一场红雨又如何!
背上幽兰笑,浮竹震,脚下桃花醉。
“小崽子,别看了,瞧你着眼珠子,都要跑出来了。”葛老头没好气怒斥这不争气的徒弟。
商南橘赶紧笑脸相迎,“哈,没呢,哪有您老潇洒!”
“狗玩意,还不去练剑。本事不咋样,尽雪了些小聪明……”葛老头不依。无他,自己徒弟手里那点梅剑让这老头羡慕。
葛老头眼睛盯着那柄幽蓝,舔舔干枯嘴唇,喃喃“一点梅花寒冬雪,冷浊酒,伤心肠……”
寒桥另外一头,是黑山。
黑山现在不复“黑”的名号,死气沉沉。
阿莲靠在一棵菊树上,她知道祁憋种今天就要走了。她不想看到那家伙,谈不上生气,只是不想。
她也想走来着,只是摸着菊树树干的峥嵘,她犯了难。
“都是什么事嘛,陈真叫你吃饭。”葛老头的声音响起。
阿莲起身,拍拍衣服,摸摸脸颊,语气急促:“有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