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章 ⼀盏芳醪不得尝
第捌章 ⼀盏芳醪不得尝 (第2/2页)他这一声喊,惊动了门外的管家,那管家带着几个沈府家丁,快步赶来,见刘仁雄和他的跟班瘫倒在地,又见燕宁和小姐站在一旁,心中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知晓刘仁雄家大业大,连老爷也得罪不起,当下忙把刘仁雄扶起,说道:“刘公子,这儿发生什么事啦?”
那刘仁雄捂着被打肿的脸,冷哼一声,指着燕宁说道:“这个该死的贱种,竟然打少爷我的脸,今日我定要把这小子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那管家听闻此言,又见小姐站在燕宁身旁,他两头都不愿得罪,一时不知如何办,那刘仁雄忽地踢他一脚,怒道:“还愣着干嘛,把那小子给我抓住了,少爷我要亲自动手宰了他。”
那管家无奈命身后众家仆上前,众家仆刚想动手,沈青荷轻喝一声,说道:“谁敢?”
众家仆左右望望,小姐不敢得罪,而身后那知府的少爷也不敢得罪,便愣在原地不动。
那刘仁雄见众人被沈青荷喝退了,心中气愤不过,他何时吃过这种亏,怒道:“好啊,你们沈家的人好大的胆子,连少爷我的话都不听,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沈青荷怒道:“哼,刘仁雄,我爹怕你,我可不怕你。”
那刘仁雄正欲接着骂,只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正是沈家老爷沈世。
沈世见到刘仁雄眼睛浮肿,大吃一惊,心道不好,这知府少爷可得罪不起,忙走来关心道:“刘贤侄,贤侄啊,是谁将你打成这样啊?告诉沈叔叔,我定要为你做主。”
那刘仁雄冷哼一声,指着燕宁,说道:“沈叔叔,就是这个贱种,我方才见这贱种想要欺辱青荷妹妹,便看不过,上前阻止,哪知这人仗着以青荷妹妹作人质,我放不开手,不小心被这贱种打伤,沈叔叔,可莫要让青荷妹妹被这人欺辱了啊。”
沈青荷闻言怒道:“刘仁雄,你不要脸,明明是你色胆包天,想要辱我,却反过来倒打一耙。“
沈世见沈青荷一脸悲愤,不似被欺辱的样子,他知晓刘仁雄恶臭名声,但却想攀上刘知府这个高枝,陪笑道:“贤侄有心了,我今日定要这恶人付出代价。”又见燕宁穿着家仆服装,心中奇怪,问道:“管家,这人可是我府上的?”
管家答道:“回老爷,这人是我府上书童,姓燕命宁。”
那沈世哦了一声,见沈青荷站在燕宁身旁,当下朝左右吩咐道:“来啊,把这恶徒给我拿下,小心些,别伤了小姐。”
众家仆得了老爷命令,朝着燕宁扑将上来,沈青荷却忽地拦在燕宁身前,说道:“谁敢伤他!”沈青荷拦在跟前,众家仆顿时不敢靠近。
沈世见沈青荷拦在燕宁身前,怒道:“青荷,你在干甚么?这恶徒凶狠狡诈,快到爹爹这边来。”
沈青荷望着沈世,一脸决绝,咬牙说道:“爹爹,你……怎地这样是非不分,那刘仁雄平日里期男霸女惯了,您又怎会不知,他今日溜进书房,欲要对我图谋不轨,若非燕公子相助,我……我恐怕早就糟了他的贼手。”
沈世见她不肯回心转意,还向着燕宁,又瞧见刘仁雄站在一旁,自己脸上一时挂不住,心中怒急,吼道:“来人呐,那贼人妖言惑众,小姐受了他的蛊惑,你们几人去把小姐先给我带回来。”
众家仆得了令,上前欲要将沈青荷带回,怎料此时燕宁却踏步向前,挡在了沈青荷前头,他回头对着沈青荷笑了笑,转头盯了一眼刘仁雄,眼中愤恨交加,又将目光放在沈世身上,直直盯着沈世,高声道:“沈家老爷,我人微言轻,你或许并不在意我说的话,但是方才小姐所说,句句属实,你纵容那淫贼,还反过来污我清白,我燕宁虽如今寄人篱下,但也容不得你如此污蔑。”
沈世冷哼一声,撇眼望了燕宁一眼,冷笑道:“可笑,你一小小书童,也配这样和我说话,左右,将这人乱拳打死,扔去喂狗。”
那左右仆从扑将上来,沈青荷被燕宁拦在身后,凄声叫道:“不要!”众家仆朝着燕宁就是一阵乱打,燕宁虽这些时日修习功法有进,但仍是血肉之躯,他不会武功招式,招架不住这么多人,一时间被打得痛倒在地,那沈世见状便把沈青荷拉了过来,沈青荷见燕宁被打,心中哀痛至极,她对着沈世哭声恳求道:“爹爹,饶过他吧,青荷听你的话,你就饶过他吧。”
沈世望着沈青荷,满脸怒气,说道:“他不过一个小小家仆,得罪了刘公子,打死也就算了,青荷,你怎的如今这么糊涂,还为这下人说话。”
沈青荷摇了摇头,低声哀怨道:“他不是什么下人,他不是什么下人。”
沈世见沈青荷执迷不悟,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刘仁雄,那刘仁雄见燕宁被打,冷笑一声,上前过来,沈青荷见他朝着燕宁走去,大叫道:“刘仁雄,你要干什么?”
那刘仁雄恶狠狠道:“干甚么?这小子得罪了我,今日少爷我若不好好出这口恶气,我就不姓刘。”说话间对着倒在地上的燕宁狠狠踢了几脚,又朝燕宁脸上吐了口唾沫,方才满意。
燕宁被众人拳脚相加打了一阵,被打得头昏脑胀,恍惚见看见沈青荷在不远处痛哭,脑袋处又被人踢了一脚,便失去了知觉,那管家见燕宁倒地不起,口鼻流血,忙说道:“老爷,这人怕是不行了。”
沈青荷一听这句话,又急得大哭,想要挣脱去看,但沈世何等气力,沈青荷只得远远望着瘫倒在地上的燕宁,哭喊道:“燕公子……燕公子。”
沈世见状,吩咐管家道:“把这人扔到府门外去,别死在府里,污了府上风水。”又朝着刘仁雄陪笑道:“刘公子,这人已被打死了,刘公子泄泄气,我找人备好酒水,你我叔侄二人今日不醉方休啊。”
那刘仁雄眼看燕宁是活不成了,方才满意,沈世又命人将沈青荷送回房内,才和刘仁雄两人走了。
那管家见老爷和那刘仁雄走了,指着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帮我把他抬着,其余人散了吧。”
那管家领着两人,来到偏门前,命两人将燕宁放在偏门前,说道:“你们二人先回去吧。”
那两仆役说道:“管家,老爷命我们将这人扔在门外,这还没扔呢。”
那管家骂道:“你们两个懂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你们二人不懂这风水之术,此时乃是凶兆之时,若是这时候把他扔出去,他到时候阴魂不散,将来府上出了什么事情,嘿嘿,你二人可逃脱不了干系。”
那二人闻言,吓得不敢说话,管家便又吩咐道:“你二人先行回去,我在这儿等候吉时。”
那二人拜谢了管家,便离去了。
管家见燕宁浑身是血,摇头叹道:“唉,你小子去招惹那小阎王干嘛呢。”
原来方才管家见燕宁被打得昏迷,他不想燕宁就这样被打死,情急之下,便想了个法子,瞒过了老爷和众人。
这偏门处不常有人来,管家在此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凌晨时分,燕宁方才醒转过来,他一醒过来,见管家在一旁盯着他,他浑身上下疼痛不已,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使不上力,管家扶着他靠墙坐下,他谢了一句,问道:“管家,你怎地在此?”
管家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命大,还没死成,我在此自是为你拦住那索命的小鬼。”
燕宁又谢了一句,他环顾四周,没见到沈青荷身影,心中着急,慌忙问道:“管家,小姐怎么样了?”
管家呸了一声,骂道:“你小子现如今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小姐呢,小姐被老爷送回房去了,无甚大碍。”
燕宁咕哝一句:“没事就好。”说罢便低头咳嗽一阵,又吐出一口血。管家见他伤势还是严重,便说道:“燕宁,你不能在府里再待着了,跟我来。”
两人兜兜转转,来到府门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燕宁不知管家带他到此是何用意,正想问,却听管家开口说道:“燕宁,我知道你想问,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救你,对吗?”
燕宁点点头,管家又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封信,递给燕宁,燕宁拿着那信,只见信封上面写着“燕兄弟亲启。”
管家又说道:“燕宁,你还记得你刚入沈府的时候,是谁带你进来的?”
燕宁说道:“自然是沈公子。”
管家点点头,说道:“这封信,就是大公子给你的,你这些时日都未见过大公子,你可知道是为何?”
燕宁一愣,问道:“这时为何?”
管家未直接答复,只是说道:“你看过这信,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