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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衍圣公:与那道士皇帝分个胜负!以佛道为剑,轰杀天下儒宗!

第一百六十章 衍圣公:与那道士皇帝分个胜负!以佛道为剑,轰杀天下儒宗! (第1/2页)

孔家,大堂之中。
  
  好半晌后,孔家这一代衍圣公,也就是孔贞干,终于幽幽的睁开了双眼,迎着众人关切的目光,不顾众人的劝阻,挣扎着坐起身。
  
  “严世蕃,严贼,恶贼!”孔贞干想到方才看到的信笺,依旧气的浑身发抖。
  
  “父亲,千万保重身体啊!”这时,床头边上,身形有些纤弱,却面色红润的书生开口。
  
  这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孔贞干的儿子,孔尚贤。
  
  (注:历史上,孔贞干于嘉靖三十八年去世,服务于剧情,时间线有所虚构。)
  
  听到儿子的声音,孔贞干深吸口气,摆摆手,示意身后为他捋顺胸口的中年人停下后从床榻上下来,道:“召集所有人入祠堂!”
  
  “是。”孔尚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而围在床榻边上的孔家其他人,也都在这一刻四散而去。
  
  不一会,孔家祠堂里,孔家核心成员齐聚一堂。
  
  “叫大家来所为何事,想必都已经知道了,”孔贞干干枯瘦弱的手中,死死抓着手里的信笺怒睁着双眸,“严贼,欺我孔家太甚!”
  
  “不仅如此,他竟妄想通过变法,来铲除我孔家!”
  
  听到孔贞干的话,孔家一众嫡系纷纷大怒,各个议论纷纷,开始对严家父子批判起来。
  
  “尔等可知,严贼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孔贞干双手虚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等所有人都将目光朝他看来的时候,他这才沉声道:“众所周知,如今天下,我孔家就是儒宗之首,也是天下儒宗之正统!”
  
  “若是我儒家倒了,那届时,整个儒宗都将会遭到重创,严贼此举是要掘根!”
  
  “他是要掘我儒家的根!”孔贞干的怒吼,石破天惊,目眦欲裂,“儒宗倒了,严贼以后行事将再无顾忌,荼毒天下也不会有人站出来!”
  
  “此等祸国殃民,荼毒天下之恶贼,当遭受天诛!”
  
  下方孔家众人也是在这一刻愤怒异常。
  
  “我孔家,誓与严贼不两立!”有须发灰白的老者站起来大声吼道。
  
  “掘我儒宗之根基,老夫与严贼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其他人纷纷响应。
  
  看着群情激愤的族人,孔贞干单薄满是褶皱的眼皮下,眸子里有精光浮动。
  
  朝廷要撤去他衍圣公的爵位,正式旨意还未下达,他要利用这最后的机会,与严党甚至是与那道士皇帝,分出一个胜负来!
  
  不可否认,那位皇帝这七年时间里,确实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情,更是让大明迎来太祖,“太宗”都不曾有过的盛世。
  
  嗯,他说的太宗,自然是永乐皇帝了。
  
  他心里从不认那道士皇帝当年大礼议,强行将永乐皇帝的庙号改成祖的荒唐行为。
  
  虽然你这个道士皇帝,这七年来让大明迎来了盛世,天下百姓都对你改观不少,人人都私下里夸你,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羞辱孔家。
  
  更不意味着,你可以对儒宗下手!
  
  自古以来,没有王朝可以动摇儒宗的地位,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办不到的事情,你嘉靖更不行,就算是朱元璋,都……嗯,他死了!
  
  孔贞干攥着拳头,凝视着京城的方向。
  
  ……
  
  京城,严府后堂。
  
  已经有弱冠之龄的严绍庭,恭敬的给爷爷严嵩,父亲严世蕃奉上一杯灵茶后,退至爷爷严嵩身旁,然后默默的凝望着堂外的大雪。
  
  自从严家祖孙三人都踏上修仙路之后,日常给爷爷和父亲二人端茶奉水,就是严绍庭的活了。
  
  毕竟修仙之事,乃是机密。
  
  有道是法不传六耳,道不传非人。
  
  虽然严家祖孙三人加起来已经六耳了,但也可以理解为六耳之外,至于‘非人’自然是府上除了他们祖孙三人之外的所有人了。
  
  所以,为了保密,事关灵茶,饭食这些,基本上都是严绍庭的活了。
  
  而对此严绍庭也没有什么怨言。
  
  他自幼便早慧,成熟像是个小大人,自然明白修仙事关机密,至于府上其他人,都不配知晓,更不配接触灵物的道理。
  
  再说,给爷爷和父亲做饭,本就是尽孝,并无不妥。
  
  “汝贞啊,”严嵩喝了一口热茶,而后看向胡宗宪,“你如今已经入阁,也被皇上敕封了仙官官身,算是进入了我大明最核心的圈层。”
  
  “有些事情,我也该告诉你了。”
  
  听到严嵩的话,胡宗宪赶紧放下手里的灵茶,拱手肃容道:“阁老请说。”
  
  “嗯,”严嵩点了点头,语气温吞,“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晓,其实当日皇上询问推举何人入阁的时候,我推举了两个人。”
  
  “一个是你,”严嵩说着,抬眼看向胡宗宪,“另一个是应德。”
  
  胡宗宪闻言,神情间丝毫不见意外之色,点了点头道:“其实早在收到凋令,平瀛州府的一刻,我就已经知晓了阁老的用意。”
  
  “还请恕学生眼拙,”胡宗宪说着,轻叹一口气,道:“只当此前,阁老如此是因为景王殿下,没想到如今内阁中又出现了第三股势力。”
  
  “武勋派,也是新党。”说着,胡宗宪微微摇头,颇感无奈,“我的身份却是有些尴尬了,人人皆知,我是阁老的人。”
  
  “但,瀛州府一行,却又让我成了武勋派的代表之一。”胡宗宪眉宇间满是愁容,看向严嵩,道:“这些疑问,一直在我心间萦绕,几次想要拜访阁老,但都没有机会。”
  
  说着,胡宗宪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严世蕃,却是迎来后者的一记冷眼。
  
  没错,三年来,胡宗宪都不曾正式登门拜访严嵩,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机会,原因自然是这位小阁老堵门不让进了。
  
  不过仔细想来,严世蕃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胡宗宪知晓,若是严阁老真的要见他,严世蕃也阻拦不了。
  
  至于阁老为什么这么做,胡宗宪心里明白,定然不会是阁老对他有意见,这其中必然有深意,所以胡宗宪也只能按捺住。
  
  “呵呵,”严嵩笑了笑,宽慰道:“如今见也不迟。”说着,语气微微一顿,又跟着道:“汝贞,其实我想让入阁的人选并不是你。”
  
  听到严嵩这么一说,胡宗宪点了点头,他并不意外。
  
  阁老如此精明之人,他未入阁前就能看透的道理,阁老自然也明白。
  
  那就只能是,阁老另有深意了。
  
  这也是阁老三年来,对自己登门拜访都避而不见的原因。
  
  今日,他终于可以从阁老口中得知了。
  
  “你跟应德不一样,”严嵩缓声说着,“应德与我严家的关系,最多也就勉强算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关系。”
  
  “我需要他身上严党的烙印,他需要我帮他实现报国的理想。”说到这里的时候,严嵩顿了顿,话锋一转,道:“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在京城郊外,皇上特批了一块灵田给我。”
  
  胡宗宪闻言,点了点头,没有插话,听严嵩继续把话说完。
  
  “当日瀛州府国战,那些身形如鬼魅的孩子你应该也见识过了,对仙武卫想必也不陌生,”在胡宗宪的注视下,严嵩继续道:“那块灵田,就是专门用来培养灵兽大军的。”
  
  “届时,我大明将会出现一支完全超越凡人的仙朝新军,这支新军由仙武卫驾驭灵兽大军……”
  
  听到这里,胡宗宪心中恍然。
  
  他的政治嗅觉并不比内阁其他人差,此刻经过严嵩这么一提点,顿时就全都明白了。
  
  军权!说到底,不过是这两个字。
  
  严阁老如今已经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了,又深得皇上的信任,如果这个时候再染指军权的话,那么怕是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而唐顺之跟严阁老的关系,并没有自己亲密,举荐他入阁的话,那就能撇清自己了。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将胡宗宪的神情收入眼底后,严嵩笑了笑,“而选择你入内阁,是皇上特意敲定的。”
  
  迎着胡宗宪疑惑的目光,严嵩将其中利害关系和皇上的意图说了一遍。
  
  “这么说,皇上想用我来平衡裕王跟景王二位殿下,但我根基薄弱,需要阁老的帮扶?”胡宗宪说着,眼神中有了然之色。
  
  “不错。”严嵩微微颔首,道:“不过你要明确一点,得助于严,却不属于严,你要发展自己的派系,这也是我今日要告诫于你的。”
  
  “阁老?!”听到严嵩的话,胡宗宪一惊,就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严嵩抬手打断。
  
  “不必多说了,”严嵩身子微微前倾,凝视着胡宗宪,宛若慈父般,谆谆教诲,“切记,日子很长,你要为自己,为家族着想。”
  
  “以后这大明,必然会出现一个又一个长生久视的修仙家族,这也是内阁所有人的选择!”
  
  “未来,大明会朝着何等方向发展,没有人知晓,这修仙家族发展是必然的。皇上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独善其身!”
  
  “修仙家族,与仙朝之间,紧密联系,彼此利益不可切割!”
  
  听到这里,胡宗宪眼皮一跳,身子猛的一寒,张了张嘴,道:“那岂不是要发展成,从汉末一直到唐末才结束的世家门阀割据的局面?”
  
  听到这里,严世蕃也是一怔,猛的朝着老爹严嵩看去。
  
  “只有如此,大明才能拧成一股绳,去迎接更大的挑战……”说着,严嵩摇摇头,轻叹道:
  
  “未来如何,谁能说的准呢,或许皇上另有打算也不一定。”突然,他望着堂外的大雪,又哼笑道:“我们能看到的,皇上岂能看不到?以皇上的霸道权御之术,所有人……”
  
  “都不过是掌中物罢了!”
  
  堂外大雪簌簌,天地间垂挂而下朦胧的大幕,或许是修仙的关系,严嵩的视线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越看越远,直到天穹。
  
  只见天穹之上,怒云翻滚,蕴藏着无尽的威势,严嵩默默收回视线。
  
  他是看的清楚了,可心中却越发的畏惧!
  
  ……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孔家出手了。
  
  无数的信笺、飞鸽传书,从曲阜发出,飞向整个大明两京一十三省。
  
  孔家经营数个朝代,历经春秋,代代传承下来,真要论底蕴,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与之媲美,一言既出,说句十方响应也不为过。
  
  一时间,天下学子,士人纷纷响应孔家,开始对严家父子,口诛笔伐,大肆批判。
  
  不仅如此,就连严党一系的官员,也纷纷开始倒戈,更有甚者,扬言宁做孤臣,不做严犬!
  
  然而,这还不算完,伴随而来的还有纷沓至来的弹劾奏本,全都是弹劾严党罪行的。
  
  甚至不少还有整顿吏治之前的,更有甚者不惜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再次拿当年的朱纨案来说事,扬言严嵩买通了自己,针对朱纨。
  
  此外,像是什么夏言案,贪污收回,结党营私,更是多不胜数,每日都有奏本送入内阁。
  
  不过这些弹劾的奏本都被压了下来。
  
  然而这些可难不倒那些人,奏本被弹压,那就去西苑跪着,死谏。
  
  玉熙宫外,御史言官,朝中大大小小,四品以上,半数多的官员全都跪在了西苑外。
  
  这些官员,在这一刻不光有清流,还有昔日站队到严党的。
  
  不过如今他们只为两件事。
  
  一,弹劾严嵩父子;二,劝谏皇上不能取消孔家衍圣公,更不能听信谗言轻易变法。
  
  严府后院灵田,严嵩的茅草屋里。
  
  “嘭!”盛怒的小阁老严世蕃看着手上的弹劾奏本,直接拍桌而起,怒声道:“反了,那些原本靠着我严家才站到如今位子的人,竟敢公然抨击我严家,忘恩负义的畜生……”
  
  “好,好,好得很!”严世蕃踱着步,而后豁然转身,怒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就如了他们的愿,让他们连孤臣都做不成!”
  
  榻上,盘膝而坐的严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睁开双眼,抬了抬眼,看向严世蕃。
  
  “从你决定变法,处理孔家的一刻开始,今日的局面就已经是注定了的,”严嵩语气温吞,拿起桌上几份奏本,温吞道:
  
  “动孔家,就是动天下儒宗。”
  
  “儒宗是个很宽泛的东西,但正如你所说,它自汉朝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它是自汉朝开始,历朝历代,无形之中造就的规则,它束缚的不光是现实,还有人心。”
  
  “士人学子,以儒治国,将儒家经典视作明灯。它规范着人的一言一行,思想上人人遵循礼法,不敢逾越半分!”
  
  “那是种比肩天道一般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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