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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慕容飞悟剑土地庙 和社群侠大破石寨

51 慕容飞悟剑土地庙 和社群侠大破石寨 (第1/2页)

却说器道人随了慕容飞,一路絮絮叨叨,一会要独自去宋地,一会又要去辽国,一会又要加入和社。慕容飞心道,久闻天下六真人大名,怎么是个如此惫懒人物。看他年岁略长,又是前辈,实是无语。那小厮出了一百里,便被器道人使钱打发了去,这道人宽袍大袖里面不知藏了多少物事,随用随取,金银都有。这一日,两人行至铁州地界,堪堪天水将至,慕容飞在官道旁大石做了和社聚合标记,退到路旁一座土地庙内。庙宇甚小,只有一处神龛,两人都蹲在屋檐下等雨。
  
  少顷,彤云聚合,风沙四起,乌鸦归林,光线隐落,竟有雪花落下。飘飘洒洒,片片飞舞,不想这地界,飞阴季节便有雪来。器道人拢住衣袍,将全身包裹,缩着蹲坐,望见慕容飞脚上草鞋,破破烂烂,露出肌肤如铁,不禁道:“真是阳火过人啊。”再待片刻,雪花消失,四野震动,竟隐隐有雷声传来,那雪花瞬间化作雨点,噼噼噗噗打到庙上。那雨雪交杂,远处又有雷声,当真是风雨雷电聚合,冰霜雹雪混杂,周天晃动,日月无光。器道人只觉身前之人,浑身抖动,背脊上衣服蓬起,仿佛衣下无数巨蟒游动,再看慕容飞双脚已陷入地下三分,草鞋崩碎,背上大剑隐隐做啸,心想,“这是杀的人多了,冤魂来了”。正此间,突的慕容飞一声闷哼,长身而起,身后器道人摔出一溜儿跟头,再看时,那撮耳小庙消失不见,被慕容飞不知怎的,撑得碎裂开来,土地公公都回了家入了土,天上雪雨忽的成了一道旋涡,在他头顶旋转,器道人大惊,天生异象,魔头降世不成。定睛再看,哪里还有异象,天地一片萧瑟,风住雨停,雷歇电敛,雪只在半空盘旋并不落下,云气从地下升腾而起,仿佛整片天地只有慕容飞一人。器道人心中一跳,知道此人武功大成。原来这几日,慕容飞日夜参读道藏真言,又得了七绝剑意,反复揣摩,终于将四御剑、玲珑剑、七绝剑、自身气劲全部融会贯通,炼出真力,武功丹成,离立地成圣,混元道果只差一线,此为铁州悟剑。
  
  器道人爬将起来,笑吟吟道:“恭喜恭喜,神剑炼成。”“多谢真人赐书。”“当然有我的功劳,只不知技能如何?”慕容飞也不言语,双手一伸,并不见用力,两道白气喷薄而去,将器道人两条衣袖吹得“秃噜噜”,烈烈而动,器道人道:“挥手成风”。慕容飞双手一收一压,气息凝滞,那气息如丝若缕,浸润人心,器道人的衣袍都软塌下来,不禁道:“沛然若雨”。慕容飞双拳左右挥动,拳法到处,雷声轰轰,正是“手握雷电”,待拳收,天地间电光闪了几闪,撕裂彤云,当真“剑出惊天”。器道人心道,此子剑法有天地之威,江河之力,正是那老魔对手。
  
  两人离了大道,望人烟处行去,不多时,便望见市镇,其时天色已晚,寻了半天,只有车店一座,外出行路的哪有许多讲究。那行脚的把几十辆大车接在一处,盘旋成堆,铺了稻草,上面罩了芦棚,四面透风,八方漏雨,却也要十个大钱。更有一个土灶,蒸煮一大锅糟鱼烂虾,旁边一个黄木桶,盛着糙米饭,一群脚汉人手一个人头大小土碗,吃的正酣,问一问,再要十个钱一碗。两人不愿扎堆吃食,器道人便交了钱,两人排头睡下,少顷,那些汉子都吃的醉饱,伸腿扭腰,纷纷躺倒,转眼鼾声如雷。慕容飞裹了斗篷,器道人紧扎道袍,两人躺了一会,慕容飞见器道人手脚乱动,衣袍抖索,从旁边揭开一看,嗬,这老道袖了冷肉,正撕了,一条一溜的嚼吃咧,见慕容飞看见,笑一笑,递过一个肉疙瘩,慕容飞也不客气,在斗篷下乱啃,吃下半个,才觉得怪异,细品才知竟是兔肉,又土又腥。两人正吃的入巷,突的,慕容飞耳朵一动,听出动静,掀开斗篷,闪目看去,但见寒月之下,几条大汉闯入,人手一口快刀,嘴里叼着马嚼子,排头正从西头切将过来,一刀一个人头,切下来把衣裳一裹,不使血喷讲出来,眨眼间,十数条人命没了。慕容飞大怒,这是黑店,不等他起身,那残留脚汉都哄了起来,待要逃走,哪里能够,四下一合,没留活口。带头的喝道:“查一遍,补个条。”几人应诺,挨个补刀,待切到慕容飞眼前,见他圆瞪双眼,还以为他没气绝,喝道:“死不瞑目?爷爷送你一程。”抡刀就剁,哪成想,一刀之下,手腕折断,前胸后背通出一条路来,被一剑穿心。慕容飞见这几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料想是江洋大盗,坐地分赃的贼,哪里容情,神剑一抖,剑过人亡,瞬息间,杀死数人,有人转身便跑,器道人坐起道:“贪财的慢走,送你几个钱用。”手腕一翻,逃走几人惨呼倒地,人人后脑挨了一击,伤重不治,慕容飞抢上一看,都是用银锭打的,不禁向器道人挑挑大拇指。两人都是老江湖,自留了活口,那人悠悠醒转,被慕容飞大剑一逼,便说了实话,我等是前面孟轲寨的庄客,受大庄头指派,四下游猎,专门设局杀人夺财。慕容飞道:“如何取货?”“有的生扑,有的硬抢,有的用佛跳墙,有的用背死狗,人少的剪径,人多的便是这样杀活羊。”“哪个做的主张?”“都是三位寨主吩咐,但有行脚路过,便款待一晚,臭鱼烂虾糟米饭,都是浸了热酒的,等吃的醉饱,睡得熟了,小的们就来杀人,然后财货取走,剩下的挖坑一烧,寸草没有,毛刺也无。”慕容飞道:“好手段。”抬手一掌,那人七窍流血,死在当地。
  
  器道人啧啧道:“圣人之所在,也有恶鬼,当真难料。”“圣人身边也有鬼怪。真人,我欲去寨中,杀尽贼人,你可在此等候,如何?”“道爷也有好本领,些许宵小如何在我眼中。我便在山下等着。”慕容飞背了剑,留下器道人收拾死尸,自行善后,独身大踏步望着黑山而去,其时天色渐亮,只迎着朝阳,走到一处所在,是个好大庄园。依山而建,顺山势而上,连绵在山坡上数里,里面鸡犬声响,人声一二,都是刚刚起来,如何想到煞星来到门前。慕容飞直行到庄门前,也不砸门,抬脚一蹬,那两扇硬木大门纷飞而去,门内一片呼喝。慕容飞并不进去,高声喝道:“尔等滥杀无辜,坐地分赃的贼,出来受死。”早有人抢来,抡棍便打,一招便被砍断脚筋,在地上翻滚哭号。那庄里一片大哗,早有人报了进去。孟轲寨三位寨主都在,大寨主八臂罗喉楚玄机,二寨主食心计都罗宫旺,三寨主蚀神罗刹周文应,都是铁瓦寺俗家弟子,习得技艺下山,因性情暴虐,生来好杀,占了这大黑山孟轲寨,开始做贼,后建了庄园,又要做盗,其中尤以蚀神罗刹武功最高。此时听了外面有人喧哗,又听了门客通报,说有个黑脸汉子打上门来,伤了几个人,未有人命。楚玄机道:“不知又是哪里的大侠,要来管闲事?”罗宫旺道:“管他作甚,我们寨中两千弟兄,州府都不敢正视,他一人又能如何?”周文应道:“此人既敢孤身前来,定有不凡,两位哥哥少坐,待小弟先去支应一阵。”楚玄机道:“哪里能让贤弟独去?来人,抬兵器,列队伍,出去游戏一番。”身边群贼笑骂一通,纷纷抢出门来。周文应却坠在后面,吩咐心腹,退上山去,开启机关,占断山路。这庄子只是耳目,后面石寨才是根本。
  
  慕容飞打伤几人,等了一阵,但见大群人涌来,出了庄门,燕翅列开,这百十人,前有刀叉棍棒,枪矛戟槊,后有挠钩套索,弩箭弓手,当前簇拥三人,前面两个,相貌凶恶,稍后一个,面目有些雅意。当下大寨主手持一对镔铁狼牙杆棒,重二三十斤,大踏步前来,喝道:“哪里来的小贼,敢在你家爷爷门前撒野?还不报上名来!”慕容飞笑道:“我本姓秦,单名一个叠字。”“原来是秦叠,未曾听过,”话音未落,明白过来,哇哇暴叫,抡动兵刃,扑将上来,慕容飞大剑一挥,呛啷一声,将他两条杆棒劈在一旁,连狼牙也削掉十几只。周文应一看,脸色就变了,心道不好,哪里来的高手?不及细想,老二罗宫旺晃动双刀也奔将上前,双战慕容飞。刀棒影中,剑光闪烁,不过十招,嚓嚓两声,两盗摔出圈外,楚玄机双腕断去,罗宫旺一腿被斩去半截,两人鲜血狂喷,满地打滚。不待周文应相救,慕容飞踏前两步,一脚一个,踏碎胸膛,见了阎王,众喽啰见他杀人比自己还狠,都吓得两腿战战。周文应眼神一缩,知道来了强敌,喝道:“休走,看我杀你。”却并不上前,一挥手,“小的们,给我上。”那群贼还算训练有素,平日里吃了酒肉,总不能不动弹,又恃人多,一拥而上,前面挠钩套索,后面弩箭攒射。众小贼正要得计,就觉得平地风雷大作,一道人影撞进人群,挠钩抓的都是自己人,套索都甩在自己人颈项,人群中血光崩现,鬼哭狼嚎。慕容飞大剑收起,双手各持一刃,如展翅大鹰,又似舞角神鹿,身形似游鱼,又似风云,飘忽不定,趋退如电,那干将、莫邪何等锋利,碰着就断,挨着就裂,有人高喊:“快放箭,放箭,顶不住了,这厮是妖怪。”场中“嗉”的一静,围着慕容飞一圈十几人同时栽倒,身上血液犹如泉眼。不待鲜血落下,慕容飞早闯入弩阵之中,飞来弩箭纷纷被斩落,再后来一片弓弦崩断之声,瞬息间弩机被毁,弓箭断弦,弓弩手死伤一地,简直便如山峰飞去碾压了一般。群贼支持不住,发声喊,四下跑了。慕容飞再找周文应,踪迹不见,大怒,进了庄园,但见人去楼空,空留阁宇,心道:“此处藏污纳垢所得,毁了也不足惧。”寻利火头,点将起来,瞬息间风火大作,偌大一片庄园,化作飞灰。又擒了一个半死的,问道:“那三个寨主何在?”“两个死在爷爷脚下,周寨主逃上黑山去了,那里有石寨。”“还有多少人马?”“约有两千兵马,还有机关无数,更兼道路艰难。”慕容飞抖手将他放飞,让他自觅死活去了。往黑山上望了望,但见夜色将晚,火光中,黑山上,影影绰绰似有人马调动,心道:“端不得单人杀上山去,还得明日。”提了庄里烤的焦熟的两只羊,回去与器道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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