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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瞒天过海010

10 瞒天过海010 (第2/2页)

陈窈平时太乖顺,秦倩略微意外她毫不犹豫否决江之贤的提议,眼看那道孱弱纤细的身影拿着手机马上要出门,连忙上前拦住,“您稍等,我叫几个人一起去。”
  
  这里是医院,楼上楼下江家的安保严密程度超乎想象,只是去散步难道还能出意外?
  
  陈窈态度坚决,“我一个人就行。”
  
  .
  
  医院绿化设计相当好,顶层玻璃温房,品种不一的各色花卉经过精心栽培与装饰,赏心悦目。园里有几位工匠和修剪工人工作,中央的亭子周围种满烈焰玫瑰。
  
  长椅坐了位男人,身旁站着几位随从。
  
  他姿态慵懒地用一把刀拍枝头的花。
  
  “闻彻那边说,赵况称自己有赵妄铭的绝密信息,希望您能救他出来。”
  
  “救?”
  
  男人凛然的腕部翻转,斩下最艳的几朵玫瑰,笑得眉眼秾丽,“被赵妄铭踢出局、当狗当不好的蠢货,该死。”
  
  闻确对江归一的刻薄毒辣习以为常,继续汇报,“罗萨先生和赵妄铭已经接触一周了,吴汜还没动作,其他系和三位少爷也没动静。”
  
  这在江归一意料内,现在的局势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他侧头眺望医院旁的教堂。
  
  分针走到XI,差半小时十二点。
  
  “老东西的女人没来找麻烦?”
  
  负责江之贤动向的随从岳山回应道:“没有。”
  
  江归一缺少感情方面的认知,眉梢不解挑起,“为什么?”
  
  岳山不敢凭自我猜想回答,闻确帮解围,小心翼翼开口,“二爷,也许她们并不觉得陈小姐是威胁,毕竟这样的状况不少见,目前没有一位能入住榆宁。”
  
  走到江之贤这位置,情妇也划分等级,并非所有人都有三夫人那般好运气。
  
  江归一不置可否,手臂松散搭护栏,换了更舒适的坐姿,“他们到什么程度了。”
  
  别看岳山长得五大三粗,他内心住着位文艺青年,添油加醋加了许多细节和修饰,将线人的描绘转述得非常具有画面感,什么首领为陈小姐削苹果,亲自帮她推轮椅散步,早上命人送花好浪漫啦等等。
  
  江归一抬腿踹过去,“我他妈请你讲童话?”
  
  岳山满身健硕肌肉颤了颤,痛得差点当场表演猛男落泪。
  
  闻确知道江归一其实收敛了,拍拍岳山的肩,“说重点。”
  
  “……是。”
  
  岳山概括道:“首领对陈小姐无微不至,呵护着她,如同呵护一颗纤细的碎玉。”
  
  “你户口本搞错了性别?”
  
  岳山:“……啊?”
  
  江归一面无表情转头,“脑子有坑?搞这么矫情的蠢货在我身边做事?”
  
  岳山满脸受伤,闻确握拳横臂为他正言,“岳山能一挑五。”
  
  江归一闭眼,“最后一次,再说废话,自己滚。”
  
  岳山绞尽脑汁,“首领给陈小姐取了昵称!”
  
  江归一饶有兴味,“昵称?”
  
  余光瞥见楼道口的纤细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岳山以为又触犯了江归一没有任何准则的线,立刻噤声。
  
  江归一扬下巴,示意继续。
  
  岳山松了口气,干脆主谓都省去,“小夜莺。”
  
  周遭气压遽然变低,随从们不敢看那位男人,纷纷低头盯着板砖蜿蜒的纹路。
  
  浓长的睫垂遮眸光,江归一脸上看不出情绪。
  
  小夜莺,升级版金丝雀,不止绕主人飞,还能唱歌解闷。二者皆为猛禽腹中食。
  
  玩死大夜莺,再豢养一只新的小夜莺代替?
  
  江归一抬臂,刀尖指向远处,“带她过来。”
  
  ·
  
  陈窈刚上天台,几名身穿正装的保镖跟了上来,显然秦倩只听了一半她的话。
  
  正想找理由把人打发走,再找个无人角落给甄先生打电话,前方走来位健壮的保镖,“陈小姐,二爷在那边等您。”
  
  “......”
  
  亭外站岗的男人们高大威猛。江归一身高逆天,他的随从没有低于一米八五的人。陈窈穿梭时,像途径山体环绕的隧道。
  
  最高的那座山懒散地倚靠中央长椅,背临血色玫瑰海。他上身只披件纯黑衬衫,扣子放浪形骸地解了几颗,露出肌肉轧紧、垒快分明的胸膛。
  
  格外吸睛的画面。
  
  陈窈没心情欣赏,这段时间虽说和江之贤没进展,但也没人阻挠。好不容易身体好转能下床散步,谁知这么倒霉。
  
  男人吝惜抬眼,朝左边长椅扬下巴,简洁道:“坐。”
  
  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陈窈缩在柱子边角,离他远远的。七月温度逐渐升高,蒸融了玫瑰芬芳,她的皮肤像有小蚂蚁来回爬,脚尖不自觉小幅度蹭地以此缓解焦躁。
  
  江归一曲着手指轻轻敲眉骨,“不喜欢玫瑰?”
  
  心脏倏地飘飞,悬在一根蛛丝之上,另端被他拿捏,稍有不慎便抽丝坠地。
  
  陈窈生硬地转移话题,“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江归一盯着陈窈的唇。
  
  浑身没二两肉,唇倒饱满有肉感。
  
  这张嘴会吐出空灵婉转的花腔,因为这张嘴在父亲那博得了小夜莺的赞誉。
  
  他放下刀,言简意赅,“唱曲。”
  
  陈窈:“......”
  
  众人:“.................”
  
  闻确淡定,但凡不牵扯大事江归一向来随心所欲,习惯就好。
  
  且不论连续对江之贤唱曲唱到令人反胃,如今外人眼中,她和江之贤不清不楚,如果和他儿子走太近,被人撞见或有心人利用,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且陈窈不想在玫瑰园呆太久,坦诚地说:“抱歉,我嗓子不舒服,唱曲会让您的耳朵不适。”
  
  随从不可思议地看着胆大包天的女人。
  
  江归一笔直而意味深长的目光也落回了陈窈。
  
  随从描绘的女人,非常迷恋江之贤,眼神永远柔软、楚楚依依,每一眼都让人心软。
  
  但面对他,那双眼睛,虚伪警惕、审度权衡、更多则是淡如云月般让人看不透。
  
  明明人像片轻柔羽毛,只要他想,随时能让她跌进泥潭。
  
  她应该对他摇尾乞怜,求他保护,求他帮她勾引父亲。
  
  想到这里,江归一眉心折起不易察觉的凹痕。
  
  花瓣的露水反射阳光挤入眼睛,他看向手侧,一朵恣意绽放的玫瑰,争宠般在拥挤的花卉里摇曳生姿。
  
  他掐掉花枝,托住腮颊瞧着她,面上展露微薄笑意,“嗓子不舒服?”
  
  陈窈点头,证实似的,从喉咙深处咳嗽几声。
  
  玫瑰被野蛮折断。
  
  荆棘扎进指腹渗出血珠。
  
  江归一眼神森冷,猛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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