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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要出事了……

第125章 要出事了…… (第1/2页)

……
  
  等着吧……
  
  只看天目将彭玘往那山口关隘去叫阵,一身甲胄,大喇喇打马而去,一柄三尖两刃刀在手。
  
  开口大呼:“梁山贼寇听着,某乃朝廷副先锋彭玘,我等奉天子之命,前来剿贼,尔等若是不想身首异处,还不快快下山投降!”
  
  关隘之上有那宋江,他一听来话语,立马回话:“将军辛苦,我等本也皆是良民,被赃官污吏逼迫才上山来聚,并不曾做那些欺压百姓之事,此番打破高唐州,皆因柴大官人蒙冤落难方才前去营救,我等皆是忠义之辈,并不想与官军为敌,将军有知,当速速退兵而去。”
  
  彭玘闻言,愣了愣,还下意识往后看了看,便是再来开口:“贼厮,休要巧言,速速投降就是,不然,待得朝廷大军杀入山寨,管教你们个个身首异处!”
  
  自又有宋江言语:“本不欲与将军相争,将军若是如此逼迫,我等虽然皆是忠义之辈,但也不得不为自保,与将军刀兵相向,将军恕罪!”
  
  “好,那你们只管派人出来与本将一战!”彭玘大声去喊。
  
  那关隘之上,又无人应答了。
  
  彭玘连连去喊,依旧无人应答,喊得口干舌燥之后,唯有转身而回。
  
  见得呼延灼,彭玘也有些泄气:“将军,只怕这些贼寇如何也不会出来迎战了,只会龟缩等咱们去攻。”
  
  呼延灼出言安慰:“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无妨,只当往各地州府城池去招揽工匠,打造军械。”
  
  一旁百胜将韩滔问来:“那是鸣金收兵回营?”
  
  呼延灼点了点头:“收兵吧……今日兴许大军太盛,贼人不出,明日,用小股人马邀战,看看贼人会不会出来一战……”
  
  彭玘点头:“嗯,明日末将再去,日日都去,今日兴许客气了些,明日选那嗓门大的军汉,去骂那污秽之语试试……”
  
  就听得鸣金之声已出,大早起来站了许久的军阵,立马就开始散……
  
  苏武远远看得,便是眉头一皱。
  
  武松更是开口:“怎么是这般散军阵去?”
  
  怎么散的?
  
  当真鸣金之声一起,全军皆散,好似全军忽然都回了头,然后开始往后涌。
  
  按理说,这般军阵,应该怎么散?
  
  应该最前排先散,往左右而回,如此,后排再散,这么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如此,即便敌人忽然袭来,有条不紊来,也可有条不紊再回去……
  
  这种细节,看似不起眼,但又极其重要,若是没有真正临过战阵的人细心指点,哪怕是苏武初上阵,也不一定注意得到。
  
  这就是真正经验的差别。
  
  苏武已然开口:“似要出事了……”
  
  苏武并不么笃定,因为他觉得宋江吴用之辈应该能抓住这个时机,但其实苏武还没真正见过宋江吴用之辈真正指挥作战,这是第一次。
  
  即便苏武知道两人很不凡,但没有过经验,所以不那么笃定。
  
  那军营门口,并不宽敞,只管所有人转头而回,一时间拥挤非常。
  
  若是苏武在山寨里指挥,那此时此刻,定然派人出击,敌阵不战而溃,岂能不是一番好掩杀?
  
  就听武松忽然大喊:“哥哥,贼人当真出击了。”
  
  只看那山口关隘,陡然开了门,冲出来一溜马军,轰轰隆隆在奔。
  
  片刻之后,仔细数去,倒也不多,五六百号而已,想来是前番高唐州所获,其中许多马匹也并不精壮,颇为矮小无力,奔得也不快。
  
  便就是这一溜马军,奔出来如泄闸之水,直奔呼延灼大军而去。
  
  呼延灼岂能没有反应,便是大喊:“随我迎敌,随我迎敌!”
  
  只看呼延灼自己一马当先就去,左右百十号亲卫相随,韩韬彭玘二人也在其中。
  
  如此一幕,倒也不能说呼延灼不悍勇。
  
  只待奔出几十步,呼延灼回头去看,便又大喊:“迎敌迎敌,击鼓,吩咐击鼓。”
  
  又有那亲卫令兵回头去,吩咐击鼓。
  
  却是贼人来得极快,呼延灼只管去迎,他倒也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退的。
  
  鼓声倒也来得不慢,万数大军,本是后队已然不少入了营寨,前队还在往后营寨去涌。
  
  此时听得鼓声,许多人一脸不解,也有人转头去看,看得自家将军好似冲了出去,最后面对人,本是刚才战阵前队,也有不少人转了头。
  
  人群之中,有人明白过来,便是大喊:“转身迎敌……”
  
  有人懵懵懂懂,左顾右盼……
  
  最后面,有人转身已然往前去奔,便是真要迎敌,更有人畏畏缩缩左右去看,只看同袍如何……
  
  苏武在侧面远处看着,叹息一语:“当真糜烂不堪……”
  
  武松也好奇来问:“哥哥,何以这些京畿禁军之精锐,是这般模样……”
  
  何以?
  
  苏武认真来答:“京畿之地,本就难活,一个月一贯五的钱,他们平常里更是难以营生,常日里做工干活,本也没打过仗,还能哪般?再说,那呼延灼何曾又指挥过这么多人?”
  
  自是两方面原因,一来,说是精锐,哪里是什么精锐?京畿禁军哪里还有精锐?更别说打过仗了。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大宋朝制度问题,别看呼延灼连天子都见了,其实与苏武一样,本就是个“团长”,远超一个团的兵力,他以往哪里指挥过?
  
  只看那呼延灼一马当先就去,左右那一二百号人,倒也不差,当真跟着自家将军有个奋勇。
  
  双方马步一碰,竟也厮杀起来。
  
  与呼延灼厮杀起来的,正是花荣,而今花荣就是梁山顶梁柱,出击之事,自也是花荣来做。
  
  说巧不巧,花荣与呼延灼撞个正着,两人马匹一遇,一个双鞭在挥,一个铁枪来刺。
  
  过得一招,便也就是一番金铁交击,两人错马而去。
  
  却是花荣也惊,呼延灼也惊,各自心中,皆知对面那人武艺不凡。
  
  骑兵对冲,往往就是如此,马匹有自己的灵性,并不会当真对撞,而是会闪避头前障碍。
  
  只看花荣铁枪再起,就是第二个敌人,便是一枪戳人落马。
  
  呼延灼也是悍勇非常,双鞭一砸,就是一个人骨骼碎裂落马而去。
  
  苏武观战,倒也感觉打得精彩。
  
  只看双方骑兵一个交错,呼延灼在远方勒马转向,再看呼延灼左右,一二百号人,瞬间就少了三分之一。
  
  却看那花荣,马步丝毫不减,只管往那还未重新排兵布阵的军阵中去。
  
  若是两股骑兵对战,一冲之后,打马拢兵,便是转头再冲,呼延灼自是如此,但花荣显然目标不在这里,而是在那呼呼啦啦的人群之中。
  
  呼延灼转头而来,便是大急,只管喊:“快快,拢起来,快追回去。”
  
  不得片刻,只看花荣已然冲到了官军人群当面。
  
  有那官军当真去迎,一枪戳倒当场……
  
  有那官军转头就奔,拼命去挤,前方也在回头,后方又是去挤,那营寨门口,更是水泄不通。
  
  苏武有评语:“当真学了一番,此乃进退失据也,当引以为鉴!”
  
  武松却是不屑来答:“哥哥,咱们可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苏武笑着来说:“亲眼见一回,往后便更记得住。”
  
  武松点着头,却问:“哥哥,那呼延灼不会就要兵败一泻千里了吧?”
  
  苏武摇着头:“当是不会,此人啊,有几分本事的……想来长进也快。”
  
  “他三千匹马呢,闹成这般,唉……”武松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他有三千匹马,没有三千骑士啊……”苏武答着,并不是有了马,就真有了骑兵。
  
  “那这三千匹马,与他不是白费了吗?”武松也有羡慕嫉妒恨,自家弄点马,还得乘船过海,人家倒好,朝廷直接就给。
  
  “倒也不白费,既然骑士不精,那呼延灼自也要想办法。”苏武说着。
  
  “嗯?什么办法?”
  
  “嘿嘿,可听闻曹操铁索连环?”苏武倒是想到了许多事来。
  
  “哦,他把骑士与马匹都绑起来?”武松问。
  
  苏武点头:“下一战,大概就是如此了。”
  
  武松便是多想,也问:“那这般好是不好?”
  
  “自也有好处,好处呢,即便骑士不精,马军队列也可保持不散,若是正面对敌,敌人难以抵挡。坏处呢,便是失了机动,笨重非常,难以灵活。且看与何人作战,若是与有大批精锐骑兵的敌人作战,这一招并不好用,反而失了主动。若是与这些贼人作战,贼人还真无办法,不敢出来当面再迎……”
  
  苏武仔细分析起来。
  
  武松听得更是认真,也频频点头,却也说:“且看还有没有第二战吧……”
  
  因为此时,万数官军,在营门之处,已然大乱,鼓声还在隆隆大作。
  
  有人又往营里进,有人却转头要迎敌,前面在挤,后面也在挤,乃至也有人往两边去跑。
  
  只有一些军将,喊得是撕心裂肺……
  
  那花荣一彪人马,已然不知打杀多少,倒也并不往人群里深入,也是侧面转向,打马狂奔,不断掩杀遇到的官军……
  
  想来也是要快速脱离接触,那呼延灼在后也来……
  
  这一战,当真是士气之战,就看花荣这般杀得来去,那梁山关隘高墙之上,那是喝彩连连……
  
  那关隘上的牛皮大鼓,更是敲得震天响。
  
  只看那花荣一彪人马,不知掩杀了多少慌乱之中的禁军精锐,侧面扬长而去,绕场在奔。
  
  呼延灼回来了,看了看远处绕场在奔的花荣,又看了看满眼慌乱的士卒,急得是面红耳赤,倒也不去追花荣了,只管拿着马鞭去抽。
  
  边抽边骂:“不要瞎奔,出来列队,出来列队。”
  
  却看那绕场狂奔的花荣,转个大弯,又要回来了。
  
  呼延灼大急,又抽两下遇到的慌乱士卒,只管打马转身再又去迎,身边依旧是那一百多号亲卫骑兵。
  
  两军再是对冲,呼延灼只管双鞭来去打砸,当真悍勇,一砸便是一个贼人落马,显然贼人也算不得什么精锐骑兵。
  
  倒是视线之中,也能看到花荣依是如此,一柄铁枪,一戳一个,急得呼延灼双眼都在冒火,只管双鞭奋力在砸,只想比花荣动作更快几分。
  
  两股骑兵再次错开,倒是不知多少人落马。
  
  不用想,呼延灼自是连忙呼喊去拢骑兵再回。
  
  那花荣,又往那慌乱的万数官军去了。
  
  苏武看得是连连点头,竟是开口:“二郎,你看,还真能学点东西。”
  
  武松此时也点头了:“哥哥,骑兵打步卒,还真是好打呢……”
  
  苏武又来说:“倒也不一定,且看步卒军阵如何,若是铁甲步卒加军阵严谨,也不一定好打,但花荣此法甚好,并不凿阵,只管掩杀外围,绕场狂奔,步卒便是只有挨打的份,无以还击,若是轻骑,配上硬弓,如此去,二三十步外,只管来去一通巡射,必也奏效。”
  
  苏武所言,就是蒙古人骑射之法。
  
  今日观战,还真不白来。
  
  武松便说:“哥哥,还真不能小看这梁山贼寇,不说别的,这个出击而来的军将就不错,这些随他出来的贼军,倒也精良,拢着来去,也不散乱,杀人更是下得手去。”
  
  良家子,第一次杀人往往有些下不去手。
  
  但这些贼寇,许多本就杀人无数,杀人还真是把好手。
  
  只看花荣又是一通外围掩杀,侧向打马狂奔去绕……
  
  再看呼延灼左右,兴许就剩百来号人了,呼延灼此时知道了,再也不喊出来列阵了,只管大呼:“来人去传,鸣金鸣金,先都回营,快回营寨里去。”
  
  此时此刻,结束这场稀里糊涂的乱战才是主要,先回营寨,那贼人五六百骑,便是万万不敢冲进万数人的营寨里。
  
  却是远处苏武也有话语:“那宋江吴用,还是心中忐忑,颇为保守。”
  
  武松点头也答:“对对,想来也是初上阵,心中不定,此时,那山寨当全军出击才是,所有人都冲出来,只管往那呼延灼营寨里去。”
  
  都是在互相成长的过程,与苏武昔日一样,也是一场菜鸡互啄的战争。
  
  只待得几番,宋江吴用当也进化出来了,今日还差了许多,却比呼延灼又优秀不少。
  
  只待那官军又鸣金,呼呼啦啦的军汉往营寨里挤。
  
  那花荣再在左右掩杀几番,倒也当真不敢冲进营寨,骑兵若是一旦失陷,失去了速度,便是大难临头。
  
  只待得掩杀几番,官军大多进了营寨,花荣便是打马逡巡在外,还真是耀武扬威。
  
  便是花荣左右军汉,也是爆发喝彩连连,一番大胜,激动不已。
  
  只看那营寨之内的官军,关了营寨大门,一个个皆是惊慌未定,满寨子都是军官呼喊叫骂之声……
  
  营寨里也是乱成一锅粥,有人站在高高栅栏之后浑身颤抖,面色惨白,有人慌里慌张去搬运箭矢,有人到处在奔,寻不到自家部曲与主官……
  
  花荣一番耀武耀威之后,更是不走,甚至有人开始下马,满地好东西,兵刃也好,甲胄也罢,乃至还有无主的马匹……
  
  是扒是捡是牵,从容非常,那营寨之中,哪里还有一个人敢出来……
  
  却是远方,苏武忽然一语:“走!”
  
  苏武一马当先就走,武松连马打马跟随,五百骑,一千多马,从战场侧面轰轰隆隆而来。
  
  花荣转头去看,他知道那远处是谁,连忙先看左右之人,再回头去看山寨。
  
  果然,山寨里鸣金之声大起,花荣连忙大喊:“走走走,不要去捡了,快回快回!”
  
  花荣立刻打马转向,赶紧走。
  
  不为其他,便是他亲眼见过苏武麾下军汉那前赴后继爬墙的场景,后来更也知晓,当日,那苏武本人便是先登。
  
  苏武来了,那五百铁甲骑,便是看一眼去,也知不敌。
  
  满场无数宝贝,花荣心中难受不已,却也不得不走了。
  
  几百骑飞奔就退,呼延灼麾下,更也无人去追。
  
  只待苏武来到战场,左边看看,是那呼延灼的军营,高高栅栏之后,倒是有了不少弓弩在手惊魂未定的军汉。
  
  右边看看,那花荣已然引着人马入了山寨。
  
  再看满地狼藉,还有许多官军哀嚎……
  
  苏武开口一语:“让他们出来救人!”
  
  便有李成去那营门口大喊:“出来救人啊……快点,同袍也不救呢?”
  
  倒是也有人畏畏缩缩往营外来……
  
  苏武又是开口:“去把散落的那些马拢起来……地上的兵刃捡一捡,甲胄……就算了,尸首先让他们抬回去。”
  
  当面去扒友军的尸体,着实有些难看,不急。
  
  苏武打马往那梁山关隘近前去,倒也不是要干什么其他事,只因为他也是第一次亲自到得这梁山后山。
  
  得好好看看,近前实地考擦一番,领兵打仗的基本工作。
  
  看得清楚了,苏武也是微微摇头,真是好地方,若是他苏武要落草,这梁山也当是首选之地,没有任何地方比得上这里。
  
  心血来潮,苏武呼喊一语:“宋押司。”
  
  山口关隘垛口之上,当真出现了一个黑脸微胖之人,那人脸上带笑,还有躬身拱手一礼:“见过苏将军。”
  
  两人其实是第一次真正如此面对面,以往见过,但兵荒马乱,谁也不识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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