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坏消息接憧而来(求月票)
077、坏消息接憧而来(求月票) (第2/2页)“他们要木材给他们就是了,药品电台可比那些东西金贵多了,这不是因小失大嘛。”
“谁说不是呢,老刘老汪当时说尽了好话,可白狗子不干,眼看药品和电台要暴露,赵福生和陈满囤立刻就和他们干起来了。”钱永年叹了口气,一脸沉痛:
“他们就这么牺牲了,留下孤儿寡母,我该怎么向她们交待呢。”
“赵福生、陈满囤?新来的同志?”
“是。押运的任务很重,除了要应付各个检查站的盘剥,还要对付地痞土匪,上次咱们的一车货就被土匪劫走了,所以组织上特意从宝塔山调了几个精干,很能打,赵福生、陈满囤又是山城本地人,熟悉情况,谁想到”
“很能打,但就是不懂怎么和人打交道是吧?他娘的,一来就给咱们捅娄子。”老黄痛心又憋屈,忍不住爆个粗口。
“老黄,你也别抱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善后,将陈满囤同志营救出来。”
“赵福生同志呢?转移了吗?”
钱永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上午十一点了,如果一切顺利,赵福生应该已经上了前往长安的火车。
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钱永年走过去接起来,却一言不发,等着里面的人先开口。
片刻,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客人病了,很重,暂时回不去了,抱歉。”
说完,电话断了。
钱永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蒙了,好半响才回过神。
赵福生不是已经拿到车票和新的身份了吗?为什么他没有如约上火车?
此人一旦出事,潜伏在警察局帮他伪造证件的同志首当其冲。
“出什么事了?”
“赵福生出事了。”钱永年望着老黄,“我现在马上要向组织上汇报。”
“.好吧。”老黄无奈地应着,坏消息接憧而来,这个年怎么就这么难呢……
“停车检查!”
张义的汽车刚靠近一品场检查所,一名手持红旗的士兵便迎了上来,他身后的木栅栏后,几支长枪已经举了起来。
开车的便衣将车减速,探出头说:“局里的公车都不认识?有什么好检查的。”
士兵一脸不屑:“别说是局里的车,就是戴老板的车也要接受检查。”
便衣被他这话气笑了:“你”
“行了,停车,配合他们的检查。”
张义挥手制止,早听说一品场检查所所长韦贤“霸气侧漏”,凶名远扬,他此刻算是见识了,连手下干事的说话都这么硬气。
当然,士兵敢说这话,也确有其事。
平日里戴春风的汽车凡是从这里过,副处长张炎元收到消息,都会暗中通知韦贤,让他做好准备。
每次韦贤都是亲自上阵,戴老板的汽车离得老远,他已经手持绿旗,启动木栅栏,行注目礼,让戴老板畅通无阻。
但每次戴春风都会停车下来视察一番,韦贤此人也确有本事,将检查所打理的井然有序,每个检查员精神抖擞,汇报工作滴水不漏,让戴老板非常满意。
有次戴春风从贵阳返回山城,夜间从这个检查所过,事先谁也没有通知,司机横冲直撞惯了,刚想闯过去,就被拦了下来,气得他破口大骂。
韦贤正在检查工作,天黑也没看清戴老板,又怕司机假冒,强硬地让司机下车接受检查。
司机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老板就在车上。”
韦贤毫不客气:“我就是奉戴老板的命令检查,老板自己制定的规矩,他更应当遵守。不管谁来,我都要检查。”
戴春风听到这话,马上从车上下来,要他按照既定规定检查,还对他特别嘉奖了一番。
这事传出之后,来往的车辆更加小心,都知道韦贤此人不好惹。
很多特务都看他不爽,暗中向戴老板反应,但戴春风却说:
“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不讲情面,不大懂人情世故的干部,无论他有什么别的缺点,这一点就很可取了。”
如此,韦贤这个所长的位子越坐越稳。
检查员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核实了证件,才客气说:“原来是张科长,不知有什么公干?”
“你们韦所长呢?”
“审讯室正审犯人呢。”
“带路。”
“这张科长,所长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
“我是奉戴老板的命令来移交犯人的,怎么,你想抗命?”
“.好吧,您这边请。”
审讯室光线很暗,血腥味扑面而来。
入眼的便是满墙挂着的各种各样的手铐脚链,以及血迹未干的皮鞭、藤条等,真是应有尽有。
进门处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中山装的黑瘦中男人。
光头,深陷的眼窝藏着一双三角眼,眼眸像两把寒刀透着狠厉,此刻正死死盯住对面的犯人。
韦贤——危险,名副其实啊,张义心说。
他对面审讯架上吊着一个二十岁左右满脸倔强的平头青年,肩膀上赫然中了一枪,血水止不住地往外渗,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显然已扛过了一番酷刑。
“所长,这位是谍参科张科长。”手下战战兢兢介绍。
韦贤没说话,自顾自点了一根烟,盯着犯人喝道:
“进了这个地方,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定你的罪,让红党打不出一个喷嚏,合作还是顽固抵抗,你自己掂量。”
撂下这话,他才侧头看向张义:“久仰了,张科长,有什么事吗?”
见这厮拿大,装傻充愣,张义也懒得和他客气,板着脸,拿出戴春风的批示:
“奉局座命令,前来提人,军令如山,请韦所长马上办理交割手续。”
韦贤恍若未闻,他耸拉着眼皮问:“没听戴先生说啊?”
张义轻轻一笑,不屑地看着他,语气淡然无比,就像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你要抗命?”
韦贤表情一滞,愤懑说:“戴先生的命令我自然会遵从,但你们谍参科也太会捡便宜了吧?人是我们抓的。”
“人是你们抓的,谁也不能否认。”张义不疾不徐,“设卡检查是你们的职责,甄别红党内奸是我们的工作,大家最好各自做好分内工作。”
韦贤冷哼一声:“你们再晚来一会,我就拿下犯人的口供了。”
“不见得吧?我怎么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审讯的工作还是交给我们专业的人做吧。”
“哼,什么不见得,他的同伙已经落网了,我马上就可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他的家人父母,一双父母一层天,我倒要看看他是要忠还是要孝。”
同伙已经落网了?
张义心里翻江倒海,眼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谢谢韦所长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放心,等犯人招供,自然有你一份功劳。”
韦贤再也无语,沉默了片刻,冷哼一声,背着手走了。
“带走!”
……